我心说我来不来你车不是已经过去接了么,而且徐州近乎着称兄道弟的,可没半句赔礼的话,明眼人都明白他这是给仲老的面子而已。
我也不在意,就算是装得,徐州能冲我笑得出来就够勉强了,况且我还惦记着去他府上再转转,所以两不难为,我端起酒杯笑说:“徐少言重了,我也多有冲撞之处,徐少能不计较实属是胸怀大气,借着这杯酒,我也向你陪个礼了。”说完跟了一杯。
薛泉财笑说道:“都是自己人还计较啥,徐少喝酒别忘也带上我们,大家一起共饮。”
就这样,说说笑笑就算化干戈为玉帛了,我这仇人混成了“自己人”,酒菜上好便是推杯换盏,吃吃喝喝。
吃喝了大半徐州笑说道:“知道各位吃惯了山珍海味,今天安排这顿,徐某特意用了点心思,等下还有道压轴菜要上来。”
听到他的话,一圈人自然纷纷附和猜测,徐州则保留神秘,只笑不答,等差不多了叫宋管家去支会外边上菜。
于是一桌人有些好奇的看向了门口。
随后就见四五名服务员走了进来,走前头的两人推着个架子车,车上用罩子蒙着个什么东西,另外两人手上端着些器皿调料之类的物件,推着餐车来的服务员麻利的收拾桌上东西,再换上锃亮的碟子勺子等餐具重新一一摆放到了每个人面前。
几人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在桌上忙碌起来,看着一人将一口正燃烧着的银色小酒精炉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酒精炉上再安置着一口小锅,锅里是烧得滚烫的油,“啵噜啵噜”的翻滚着油花。
那边两人已经掀开了罩子,却没想到里头盖着的竟然是一只猴子,猴子的身体以及四肢牢牢的绑在铜架子上,等抬近些,我注意到那猴子头顶一圈被剃掉了毛,露出的光秃秃的脑瓜顶上竟然有着一个圆形的窟窿!
我心下暗自吃惊,转头看看神情自若的徐州,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那猴子明显已经被麻醉过不知道疼痛,目光呆滞的看着一处,也不动也不叫随便摆布。
等服务员都撤离出去后,薛泉财才眼睛放光的说道:“我知道这个,还是四五年前去南平吃过,这个好,这个可是补气血、滋阴补肾的大补菜啊,徐少爷真是有心了。”
徐州微笑道:“薛总果然是吃遍了东西南北。”
我听两人的对话,再看向那边,就见宋管家已经拿起了油锅旁边的一个长把勺子,拨弄了几下锅子里后,盛起了一勺子滚烫的油,便抬手直接灌进了猴子头顶的窟窿里。
猴子的脑袋里顿时传来了‘滋啦啦‘的响声,而且飘出了一丝丝的青烟来,它疼痛难忍立刻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可脑袋被固定无法动弹,只有身体用力挣着,嘴里发出了吱吱的叫声,直到声音越来越虚弱,最终一动也不动了。
我满目震惊的看着宋昌义把铜架子车推了过来,徐州则伸手拿过我面前的盘子,笑说道:“白兄弟,你年轻,这道补菜可要多吃点。”
说着边用汤勺从猴子头顶的窟窿里舀起了一块雪白的猴脑来,放在了盘子里后放在我面前,而我看着眼前白花花中带红血丝的大脑,忍着心下不断翻涌的恶心感,努力按耐下要起身离座的冲动。
“来来来,这猴脑可一定要趁热吃,白兄弟先尝一尝。”徐州热情笑说道。
我勉强的也笑了笑,“多谢,但……这种东西,我吃不下,还是徐少请吧。”
“白兄弟不用大惊小怪,我告诉你怎么个吃法,这猴脑就跟豆腐一样软嫩,吃了一口就管保你上瘾。”薛泉财嚷嚷着说笑着,将勺子里悬挂着红色血丝的猴脑放进了调料碟里沾了沾,径直的送入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