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王崇武便准备动身前往雷州。
早上陪着小侄女王灵儿练剑之后,福欢便过来告知王崇武,马匹已经备好。王崇武稍稍收拾了一下,随着福欢来到门口。王母和嫂子李绣娘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从嫂子手中接过整理好的包袱,斜绑在背后,王崇武就准备向家人告辞。
王母叮嘱道:“武儿,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你要照顾好自己,若得空闲便多回来看看”。
王母说着用双手抹了抹眼睛,红红的眼睛,明显一夜都没睡好。
“娘,放心,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保重身体,孩儿会常回来看您的。”王崇武也有些难受。自古多情伤别离,离别最是让人心酸,看着母亲半白的双鬓,王崇武何尝不想在家多陪陪母亲。
“二弟,”王崇文从街角匆匆走来。
“为兄一大早去道观里给你求了道平安符,好好带在身上,可护佑你平安。”
“多谢大哥,”王崇武接过兄长递来的符纸,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
“今天还有件大喜事,今日我到观里求签,倒是一只上上签,你看,昔日龌龊不足夸,明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分明是说我,往日几次科举不中,下次必中啊。”
王崇文满脸喜色。
王崇武内心暗道,大哥恐怕是几次科举不中,心内抑郁,求神拜佛以求慰藉了。不过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想当年自己高考不也没考上名校吗。古人学到老,考到老,比自己要强多了,自己当年可没想着复读,选个二流学校便去上了,毕业走上社会之后后悔也是无用了。
王崇武拜别家里众人,骑在马上,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大哥,科举考试还是要勤学苦读,求神拜佛不及自身努力啊。”
王崇武又多说了一句。
“二弟放心,大哥晓得了,路上小心。”
王崇武也不知大哥是否听了进去,不再多想,挥鞭拍马,疾驰而去。
正是:
少年意气风发,仗剑走遍天涯。
酣卧何须高枕,青山亦可安榻。
腰间一壶老酒,天地任我遨游。
但使青萍在手,不惧江河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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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武出了江宁县城,沿着官道一路向西。
策马疾行,只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白天赶路,晚上投宿,几天之后,便到了雷州边境,离家有三百余里的黑水镇。
下马入了镇子,街上行人不多,镇子不大,街道甚至一眼就可以望到头。牵着马在街上走着,王崇武也觉得有些疲累了。
“福来客栈,怕是镇子上仅有的一家客栈吧,今日看来就要在此歇息了。”
王崇武刚走到门前,店小二便从客栈中迎面跑了过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上房一间,马给我喂好,明日还要赶路。”
“得嘞,您放心吧。”店小二应承道,转过身对着里面大叫一声:
“上房一间”
牵着马便引向后院。
王崇武进到大厅,掌柜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客桌上还有一桌客人在吃酒,王崇武也未多做停留,从怀中摸出二两银子,递给掌柜。
“掌柜的,再给我备些吃食,送到我房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