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认出了王崇武,那赵员外的态度便热情了许多,招呼下人奉茶,请他三人坐下。
赵员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一双眼睛带着探寻的意思向王崇武望来,脸上带着笑意开口问道:“不知贤侄与那孙子楚是何关系?”
王崇武心中不耐,这老仆昨日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怎么今日过来这赵员外反而不提招魂之事,打听起自己与那孙子楚的关系来了?既然问话,又不能不答,随口应道:“我兄长与那孙子楚有同窗之谊,听闻孙兄不适,特去察看,一看之下,方才知晓是得了离魂之症,推算之下方知孙兄的魂魄落在了贵府上,老仆恳切相求,只好助他寻回孙兄的魂魄,也能还赵府安宁。”
赵员外点了点头,昨天老仆来的时候,他还是一脸怒气,哪里肯愿意让他做着糊涂事,差点没让人把他给打了出去,只是那老仆跪地苦苦哀求,方才心有疑虑,召女儿阿宝过来询问,方才觉得不对劲,所以才开口同意了招魂之事,想不到来的并非巫婆道士之流,竟然是王家的人,他才又起心思,事情还是问个明白的好。
“哦,原来如此,王家善举,实乃是好事,只是不知贤侄如何个招魂之法?”
王崇武见赵员外连番追问,似乎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本事,故而脸色有些不悦,抬手拱了一礼。
“在下道号清云,于雷州浮云山沧海观随师修行,这招魂之术不过小道而,简单的很,只需往阿宝姑娘闺房走上一遭便可。”
“啪”地一声,赵员外对着桌子重重地拍了一下,倒是吓了王崇武一跳,抬头看去,那赵员外满脸怒气,手指着他,气冲冲地吼道:“简直胡闹,女子闺房你怎能去的?我女儿的名声便不要了吗?若是如此便是不招魂也罢。”
王崇武一愣神,顿时反应了过来,自己只想着招魂之事,倒是忘了女子闺房之事,今日来时将道袍放入包袱中带着,嫌路上行走不便,进门竟然忘记换道袍了,如今以世俗男子之身入姑娘闺房,岂不是对人家姑娘名声大大不利,急忙鞠躬道歉。
“倒是小侄唐突了,在这里给您陪个不是,只需在闺房门口即可,不用入内。”
赵员外也并非真怒,只是借故提醒王崇武而已,见王崇武急忙改口,便又重新坐了下来。
两家关系也不错,如今阿宝在外名声已经被那孙子楚给败坏了一些,他也顾不得挑挑拣拣的了,觉得王家老二也不错,顿时起了将阿宝许配给王崇武的意思。只是如今女儿名声受那孙子楚所累,担心王家有轻视之意,故而佯做发怒。
王崇武见那赵员外终于坐了下来,面色稍霁,才算安心。这家伙倒是给他提个醒,日后需要做法什么的,还是穿上道袍为妙,毕竟出家之人行事也方便一些,世人还是吃这一套的。
人靠衣装马靠鞍,若是不打扮的像那么回事,谁愿意搭理你不是。
“贤侄既然已经有了道号,可算是出家之人了?”
赵员外忽然想起王崇武方才似乎提起自己已经有了道号,难道是已经出家了吗?这要是出家了还如何做自己的女婿?急忙开口想要问清楚。
“回世伯的话,在下只是隋师修行,并未出家。”
赵员外轻捋胡须,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嗯,没出家就好,你我两家乃是世交,日后理应多亲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