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银在隐瞒什么。
琴酒看出来了,却没有点破,也没有再询问,不愿意说那就算了,他也不太在意,或者说,能让琴酒在意、能让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事情本就屈指可数。
不过……
琴酒悄悄离开,他一点也不想去做笔录,车上那么多乘客,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可以撤了。
所以等黑泽银回过神,琴酒早就没影了,看着身上散发着“我很开心别惹我”气场的黑泽银,几个小伙伴默默远离,别的不说,琴酒这一言不发就消失的毛病必须得治!!!
躲过一次笔录的琴酒沿着街道回家,“喵呜……喵呜……”几声虚弱的猫叫引起了琴酒的注意,银发男人微微侧目,顺着声音走过去,一只浑身漆黑的小奶猫趴在一个角落里,灯泡般的两个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对于这个悄无声息出现在眼前的人类万分警惕。
琴酒看了两眼那只小奶猫,然后转身离开,按照那小猫现在的状态,他去抓绝对会被攻击,“喵呜……”身后又传来猫叫,琴酒停下脚步,不一会儿,脚边出现了一只黑色小猫,小猫蹭了蹭琴酒的小腿,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琴酒低头看向那只小小的一团碳,意味不明。
……
“小猫很健康,只是有些虚弱。”宠物医院的医生给小猫做了检查后得出结论,琴酒坐在座椅上,听到这个结论也没多大反应,只是顺便帮小猫打了疫苗、除虫、清理了一下毛,也没花多少钱,七千日元左右,主要是疫苗比较贵。
从医院出来后小猫明显精神了许多,眼睛大的像铜铃,身上黑的没有一丝杂毛,小猫窝在琴酒连帽衫的帽子里,稍微有些勒脖子,但是这点重量对于琴酒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琴酒在这之前也养过动物,当然也包括猫,最多就是那只猫有些大,站立起来甚至会比人还高而已。
“喵呜……”小猫对于新家相当好奇,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琴酒也任由它熟悉环境,反正这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用来住人的,不是用来生活的。
小猫的适应性还不错,换了个环境也没有出现什么焦躁不安的情况,琴酒看了一眼那只黑漆漆的小猫,在网上订下猫砂之类的东西,预计明天就能到货,这只小猫还算乖,没有出现什么乱抓乱挠的现象,不然鬼知道琴酒会不会把它扔出去——遗弃动物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行为,这很过分。
“嗡嗡嗡,嗡嗡嗡”
“喵呜?”小猫好奇地抬起脑袋,琴酒拿起手机瞥了一眼电话号码,接通。
“Hello,Gin。”一道妩媚的女音从电话里传出,明明只是在简单地打招呼,但她独有的柔软音色却可以让人硬生生联想到一些不太适合文字描述的画面,就像是一汪春水,漾得人心都要化了。
“贝尔摩德。”琴酒淡淡地喊出对面女人的代号,他一贯如此,无论贝尔摩德怎么调戏,都是一副冷淡安静的模样,似乎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心,这也就导致琴酒当年没少被贝尔摩德调笑,人总是喜欢自己得不到的——劣根性!
“Gin,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冷淡。”贝尔摩德对于自己被某个榆木脑袋冷遇已经应对自如了,就算琴酒一声不吭,她也能自顾自地调戏,“不过你的脸还是很好看的。”
贝尔摩德见过他?什么时候?
他回来后只和那位联系过,之后就是黑泽银,再没有和其他人打交道,贝尔摩德是从哪知道的?
琴酒眼眸微眯,既然现在给他打电话,说明贝尔摩德是今天才看见他的,琴酒脑中过滤了一遍今天的行程,“新出老师?”他和新出智明没有直接打过交道,只是听那些孩子喊他新出老师,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易容过的。
另一边,贝尔摩德刚想说什么,就被琴酒戳破了易容身份,愣了一下,随机唇角上扬,大大方方地承认,“你还是这么敏锐。”瓷白的手指捞起浴缸水面上的玫瑰花瓣,红与白的强烈冲击,勾魂夺魄,“新出智明。”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易容成他。”
“……”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Gin,你还真了解我。”贝尔摩德轻笑出声,从浴缸中站起来,拿起一旁的浴巾裹住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赤裸着双脚踩着毛绒绒的地毯上,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灯光闪烁,水绿色的眼眸比灯光更加璀璨、更加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