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说完这段话，心里郁结的气消失了一些。

他这才意识到阴阳怪气顾小冉，能让自己被伤害的心舒服一些。

顾小冉再问：“供给肉菜品的段叔突然回乡，你知道这件事吗？”

“为了孝顺母亲而回家，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我听说顾小姐是个孤儿，从小是被顾家收养长大的。顾家应该对你很不好吧？”

掌柜的看着顾小冉隐忍着握紧了手中的收据，继续说：“怪不得，遇见个贵人就要拼命抓住。原来是我误会顾小姐了，你是个积极向上的人。”

这时，周虎拉开了屋门，把证词交到秦去疾的手里。

秦去疾看完后，放在桌上：“回家照顾老母，我很赞同。不过携款出逃就很过分了吧？”

顾小冉拿过证词看完。

原来不止在菜的价格上动手脚，还以次充好。

里面吃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回扣，段叔为了保命，还说出了掌柜的时常拿酒出去卖。

怪不得酒庄给了成本价，这里一年还喝了那么多酒。

“你自己看吧。”

顾小冉把证词交过去，掌柜的看完立刻说：“这是污蔑。”

“你说，这个全部都是段叔污蔑你？”

掌柜的在短时间猜出了顾小冉他们手里的证据和推断，说道：“收回扣的事情是我干的，那个时候灾年，订桌的客人很多。”

他没有了刚刚的微风，说起那段日子，眼中含泪：“那些客人那么尊贵，我们怎么惹得起。那个时候只有他们家有肉菜。”

“所以，是他在那个时候用肉菜威胁你，跟他一起吃回扣？”顾小冉步步紧逼。

“我说给价钱高点，其余的不能要，东家要查账的。他也答应了，隔天就把钱送上了门，被我那个倒霉儿子花掉了。之后我怎么退钱，他都不要。”

顾小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灾年过去后，他以你分过脏的事情威胁你继续帮他作案？”

“嗯。”掌柜的猛地点头。

秦去疾把玩着茶杯，听到这里，她把茶杯抛过去，撞到了掌柜的面前的茶杯。

茶水绵延了桌子。

掌柜的被吓了一跳，顾小冉在这个时候开口问：“哦？以次充好也是他威胁你的？”

“嗯！”

“那这个是什么？”周虎拿出了一本账本。

顾小冉翻了翻，每一页都是段叔菜店的利润：“三七分账，他三你七。这叫你被他胁迫？下面还有你签字画押，你说说，你要怎么解释？”

“我的确是个孤儿没错，不过比起我，你更像个孤儿。你如果是女人，比我更会。不过你成为女人也是个利益熏心肥头大耳的女人，能成什么事？”

顾小冉如同那天掌柜的对他一般，从下往上轻蔑的看了他两眼：“就算是想，也不能。”

铺快冲了进来，抓住了惊慌失措的掌柜的。

秦去疾撞杯的那一刹那，是给他心上的一击，他在惊吓之中，得知了账本，再被顾小冉言语羞辱。

直到被带走，都是在惊怒情况下，这让他短暂失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