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一出,皇后进来看如音,如音已经换好裙裳,太医诊治说并无大碍,开了个驱寒的药方。
如音跟皇后请辞,说天色已晚要回七王府了。
皇后想留宿如音,说让人去七王府传个信儿便好,让她休息一夜明早再回去,如音却不肯,道:“王爷身体不适,音儿在这里不放心。撄”
念她的一片心意,皇后就没有再挽留,只叹说:“你入宫来探望你父皇本是好事,却出了这么个意外,若是柒儿知道了怕是要怪母后。”
“母后怎么这么说,该是音儿惭愧,自个儿不注意惹了那么一出笑话。”
让那么多人看到她落水呛水,确实是挺丢脸的,何况还有施玉莹也在呢,一定幸灾乐祸。
她与皇后一起走出来,御景煊一听到声音便转回身,眸中的关心一点不落地都看到皇后的眼里。
“刚才谢太子殿下出手相救,时间不早,音儿该回府了。”如音对御景煊道谢。
“……就不能,明日再走?偿”
他的语气带着些期盼,看身边还有别人,又解释:“只是担心你落水身体不适,在宫中休息一夜再回去也无妨。”
“不了,谢母后与太子关心,音儿这就回去了。”
朝他们行了个礼,如音便跟雁还一起走出怡和殿,往七王府马车停靠的地方而去。
众人也都离开了怡和殿,御景煊要走,施玉莹拉着他的袖子:“殿下——”
他是不是太忽略她这个太子妃了?
御景煊转头看她,神色有些冷,她笑说:“玉莹在瑶光殿备好酒菜,等殿下过来。”
“不必。本宫还有事需要回去处理。”
他一身也是湿的,回到寝殿换了衣裳,出来又看到施玉莹。
“你怎么还在这?”
“……殿下,玉莹是您的正妻,您这样是不是太伤玉莹的心,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说,玉莹改。可我们才成亲几月,这样的冷淡是为哪般?”
想到自己的男人竟然为了别的女人湿了一身,还给自己冷脸,施玉莹咽不下这口气。
“你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以后别整些有的没的,刚才若不是你把一群人喊去,画如音也不会被挤落了水。”
“画如音画如音,又是她!殿下可别忘了她是你七弟的妻子!”施玉莹忍无可忍。
御景煊倒是没生气,淡望着她:“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本宫。”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他早就将那人纳为自己的妃子了。
他只恨,当初为什么没有先一步认识画如音,在她还未出阁的时候。那么,现在在这太子妃之位的人,定然不是施玉莹。
“本宫要去看看父皇,你先回去吧。”
拨开她扯着他衣袖的手,他拂袖而去。
施玉莹颓然地立在原地,望着那走远的背影,只剩下满心的愤恨——
画如音,你既然敢勾`引太子,那么这个后果你就必须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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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为什么每次你入宫都会出事……”
刚才在后花园被施玉莹的侍女拦着,没能跟去湖边的雁还看着自家小姐,如音落水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没什么大事,我跟你说,等会回去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提。”
马车里,如音对雁还提醒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小姐我的命令你也敢不听了?”如音故意扳起脸。
雁还便只能乖乖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马车回到七王府,陶衍已经在后门等着。
“王妃。”
如音下车来,第一句问的就是:“王爷醒了没?”
“醒了,王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陶衍点头。
“噢……那,那我先去看看他吧。”她提了裙摆迈上台阶,往倾云轩的方向去了。
陶衍拦着要跟去的雁还,低声问:“王妃在宫中一切尚好?”
雁还低着头有点支吾,然后才点头:“一切都好。”
在陶衍的眼中如音的这个丫鬟虽然忠心,但人有点傻气,不像那些心眼多的丫鬟,什么事情都容易显在脸上让人看得出。
她这稍一犹豫,陶衍就知道实情不简单,而且别忘了,当时如音身边是跟有暗卫的,只是暗卫不到非常必要的时刻绝不现身。
雁还离开后,暗卫出现在了陶衍跟前,把宫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陶衍蹙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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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音轻声推门进房中,外室的书案上,笔墨纸砚摆放还是前几日的模样,因为它的主人已经病了几天了。
内里寝室中那一面屏风如音一直觉得极为雅致,上面的高山流水虽简洁可寥寥几笔神韵极佳,用墨也极为清淡,百看不厌。
屏风后有隐隐的咳嗽声,她绕过去,看到倚靠着床头的他。
“你醒啦……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她早上起来时他没有醒,后来她偷溜出去回来又入了宫,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了。
不知道是休息多了的原因还是他服用了她从西山带回来的药的原因,他的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可还是有些虚弱的模样。
御皇柒望着她,淡声道:“过来。”
如音便更上前靠近床榻边,他看她一身华丽的浅黄裙裳,道:“哪儿来的衣裳?”
如音一怔:“是、是我自个儿的衣裳啊。”
他淡淡嗤哼:“画如音,在我跟前你还要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