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带下地面站好,他只说让她早些休息,便走了。
从七王府出来,夙微生去取马,隐约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那儿等着他。
走进了,那人转回了身,果真,脸色不太好。
他心中莫名有些想笑,道:“七王爷在此等候,是有何事?”
暗夜中那月白锦袍的身影,面容淡漠冷峻:“之前说的事情,可有消息?”
“嗯。”夙微生道:“王爷猜得不错,梁宁三王爷此次来诏月,确实是与四皇子有重要关联,或许他们想要联手……至于他们想干什么,七王爷心中一定清楚,就不需我言明了。”
“我昨天曾与他见过一面。”御皇柒道。“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哦?”夙微生笑了:“看来,三王爷曾想拉拢七王爷您?”
白色身影没回答,夙微生道:“再看吧,形势随时会变。”
他翻身上马,又听得身后的御皇柒声音传来:“她,是不是喜欢上了陵绝?”
已经坐在马上的他背对着他,唇角有抹浅弧:“喜欢陵绝跟喜欢王爷您,不是都一样么。”
在他跟如音聊天的时候,早就发现了御皇柒隐在暗处,如音那些话说给他听,自然御皇柒也听到了,真是难得捉弄到一次御皇柒,能看这样向来淡然冷漠的人不淡定,他可是挺开心的,所以故意引着如音多说一些。
腿夹马腹,一甩缰绳,马儿便往前跑去,御皇柒转身时,夙微生一骑绝尘而去。
御皇柒望着暗夜下空无一人的巷口,脸上神色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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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自己的小天地去将东西收拾收拾,时辰已经不早了,如音沐浴过后,回了茗幽阁。
身后一直跟着一抹银白色,她是想让月光在茗幽阁睡的,可是小家伙不愿意,她走去哪儿,它跟着去哪儿,只好又将它带来了倾云轩里。
到了地儿月光倒是不紧跟了,找了个地儿蜷起身子,舒服地窝在炭火边上睡觉。
如音进去的时候,御皇柒也才沐浴出来,将她拉过去,坐在床榻上。
“听说明日是武林大会开始了,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第一件事,她就是跟他报备。
“跟谁一起?”他将她抱在膝上,问。
“……夙微生,他人挺好的,而且毕竟是女子,你不用担心。”她顺势搂上他的脖子,挨近的时候能闻到他身上沐浴之后清淡好闻的味道,她嗅了嗅。
“跟月光在一起久了,还学会了这个?”他唇角轻扬。
那边炭火旁的月光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微微睁开了眯着的眼看一会那边床榻的两人,然后,又懒懒地闭上眼睡了。
“去是可以,但还是得有人暗中跟着,这样我才放心。”
“我记得那个武林盟主给你送过邀请函,你不去么?”
如音记起来那么一回事。
“那是决赛的时候。”御皇柒低头,也在她发间轻嗅。
也对,皇族宗亲怎么可能从大赛初赛就去观赛呢,肯定是到后来重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如音心想。
“除了夙微生之外,你可还有什么结识的朋友?”
此刻两人就像是甜蜜地依偎着聊天,如音有点意外他突然问起这个,但也并不想隐瞒。
“唔……还有一位,比较神秘的公子,救过我几次。”
“哦?”御皇柒抬眸看她:“那位公子是何人?”
“我至今也不大清楚他的来历,甚至没能看清长相,可他几次三番救过我的命是无疑了。”如音天真的如实回答。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可曾有想过?”
明知道这样的问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御皇柒还是忍不住想问。
第一次,他发现原来他也会计较这么可笑的东西,那个人,其实也是他不是么,偏偏还是会计较。
“什么以身相许,我那时候都已经嫁给你了啊。”如音差点跳起来,然而被他紧紧圈着。
“哦,那如果还没嫁的话,便真的打算那么做?”身前的男人挑了眉。
“……也不是,那是不一样的,我欣赏他,可是并不喜欢他啊。”
如音回想了一下,当初她刚穿越过来,还没有喜欢上御皇柒,被陵绝相救几次,确实对他很有好感,甚至开始有点喜欢吧,但是后来真的喜欢上——不,爱上御皇柒之后,她才发现当初对陵绝的那种感觉是多么浅。
可是说来也奇怪,她总是莫名对陵绝有些亲切感,那是为什么呢……
“那么,你是真的不喜欢他?”
御皇柒问这个,自己都觉得别捏,一个是他本人,一个是他隐藏的身份。她说喜欢,他会吃味儿,她若说不喜欢,他又觉得有些失落,奇了怪了这感觉。
感情这东西,果然能让冷静的人也变得不淡定。
“喜欢,但那种感觉跟对你的不一样。”如音认真看着他:“我的心不大,只能装下你一人。”
叹息,他将她搂进怀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嗯。”
唔,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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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小姐,你怎么又换上男子的衣裳了?”
雁还端着水进来伺候梳洗,看到如音的打扮楞道。
如音心情很好,过来接了手帕,有点神秘道:“今天有事要出门一趟。”
雁还刚要再问,突然门外有侍从禀告的声音,雁还走了出去,不一会回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小姐,门外来个人,说要将这信函交给咱们府中一个叫华殷的人,可咱们府中并没有这个人啊。”
如音拿着帕子的手一顿,华殷?
这不是她曾经随意起的一个化名么?
“送信的人呢?”她问。
“已经走了。”
接过雁还手里的信封,如音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