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是密洞之中,顶上还是有一方洞口可以投入阳光来,难怪,今日醒来觉得怎会如此晦暗,原来,已经过午了。
这一个月圆夜,将他折磨得够呛,旧疾加上最近中的毒,用西山那两老毒物的话说,他能撑那么久真是个例外。
要下床的时候陶衍上来担心地要伸手扶,御皇柒制止了,站立在地面的时候,腿还是有些无力。
“何事?”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陶衍不会轻易来打扰他。
陶衍瞥见石床边上一块白『色』的锦帕上斑斑的血渍,心中一紧,更担忧地看向面前的主子。
“……是宫里来传,皇上命王爷您即刻入宫一趟。”
御皇柒扶着桌沿在椅上坐下,沉默半晌:“明日一早,你便去将王妃接回来。”
“是。”
陶衍立刻道,然后又问:“那宫里那边,王爷你的身体——”
“备车。”
石桌上有一只小瓷瓶,御皇柒倒出几粒小小的『药』丸服下,便起了身。
回倾云轩换了身衣服,他便带着陶衍入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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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娘娘,听说东宫那边,太子妃又与太子闹起来了——”
霜云殿内,贴身的侍女在美丽的女子身边,低声禀告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这次又是为何?”
接过宫女端上来的参茶,白皙修长的手往上,是用金丝绣着牡丹的敞袖,着碧蓝纱衣的女子斜倚着靠枕,舒服地躺在软榻里。
殿内烧着炭火,脚边也有铜质的暖炉,将内里烘得温暖如春。
美丽的女子妆容精致,声音温柔而带着几分慵懒。
于是侍女更低了些声音,将自己所听到的将与主子听,只见美丽的女子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施玉莹依然是喜欢与御景煊闹,她怎么就不知道,女人,越是闹,男人越是容易烦,一烦了,就会远离,越离越远。
看来即使有皇后在身边不时提点教导,施玉莹依然抓不住御景煊的心,不止如此,还将他越推越远了。
这时,又有一名宫女入来,悄声禀告道:“娘娘,七王爷刚受诏入宫来了。”
才喝了两口参茶的孟澜衣手微微一顿,面上没有『露』出半分异样:“都下去吧。”
所有的宫女都退下,只余下她一人,参茶放下,她起了身,走到铜镜前,伸手抚上鬓边,审视自己的容颜,如今的她,妆容精致,比初初入宫之时更加美艳。
然而,她却擦去了唇上嫣红的颜『色』,改而点上淡淡的粉脂。
身上的碧蓝纱裙脱下,拿了一件更为素净却依然精致的浅蓝『色』裙裳换上,珠钗取下,发髻散落,用木梳仔细梳理了一番,一袭墨发柔柔地披着肩,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像平日的贵妃,更像是哪家府里安静待字闺中的小姐,这才满意地起身缓步走出了殿外。
不知父皇突然召见是何原因,本就刚经过一夜折腾的御皇柒是强撑着精神入的宫,可即便这样,面上也依然是平日那般温和清俊,并没有让旁人看出他有什么异样。
重明殿外,才要踏入,旁处却响起一道轻柔的唤声:“七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