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皇柒很快便得到此刻宫外的一切信息,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御翎皓的七万大军已经在宫门护城河外集结,叫嚣着肃清叛逆,企图通过先礼后兵言语威慑,让所有人认清时局,尽快打开紧闭的宫门。
此时宫内宫外两重天,皇帝的棺椁停放处,跪了一地的妃嫔宫人,素服哀戚,把守的禁军神『色』凝重,因为国君大丧,更因为宫外严峻的情势。
天『色』暗沉,浓云密布,宫内无人敢『乱』言语,交谈之声也比日常放低,然而宫外,却有大军叫嚣,谁也不知这天会变成如何样子,明日日头东升时,诏月皇室又是如何模样,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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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御景煊出现在城楼之上,铠甲披风,冷冽的目光朝下望去,皇宫护城河外,的确围满了身着战甲的兵士,而护城河之上的吊桥前,骑在高大骏马上的,正是自己的四弟御翎皓,以及那骠骑将军李皓天。
就在御景煊望向城楼之下时,楼下的人似是有感应般,也忽而扬起了头向城楼之上。
密布的乌云蔽了日头,唯有一圈朦胧的光晕仍在,那方向,正好在城楼之上,那人所站的位置背后。
背了光看不真切,御翎皓却知道,是他的那位太子殿下二哥出现了。
“四弟,宫中变故想必你已知晓,既千里赶回,此刻该速速入宫为父皇尽孝服丧,却集结兵士在宫门之外,意欲何为?”
没有了平日兄弟间说话的亲切,此刻御景煊的声音听来何其冷,其中的阴郁,与这阴沉的天『色』相融。
护城河桥上,坐在马背的御翎皓倒是不紧不慢的神『色』,仰着头回道:“二哥,我是想回宫,奈何,宫门紧闭不为我开。”
御景煊居高临下望着楼下:“若是只你一人,无人会阻拦。”
御翎皓脸上忽而显现出一些笑意,目光从城墙垂落至宫门那方,“无妨,即便二哥不放行,翎皓终归是能进去。”
只见他抬起握着马鞭的右手,一个手势之后,宫门那处,便出来巨大的声响。
是木桩撞击宫门的声音,一下下厚重的闷响,回『荡』在宫门附近。
御景煊神『色』倏而变冷,同样抬手,只见城楼之上像是凭空出现了数不清却训练有素的兵士,齐齐在城楼之上架好盾弓,对准的方向,正是城楼下的兵士与主帅所在。
“放。”
没有再给反悔的余地,御景煊口中轻描淡写吐出一个字,继而,所有拉满的弓都对准宫门下『射』去,那些正以木桩撞击宫门的兵士,难逃箭伤,有的甚至直穿后心倒地。
御翎皓微眯起眼眸,晦暗阴沉的光中夹杂着凌厉,同样抬手下令,只见身后的兵士弓箭手齐齐列队阵前,也朝城墙之上『射』去。
御翎皓身后有此次同他班师回朝的七万大军,在没有事先安排布阵的情况下,这个皇宫之中,御景煊又能调动到多少兵力,即便是硬碰硬,御景煊也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御翎皓策马后退,身前有弓箭手与盾包围保护,不慌不忙地下令支援宫门口的兵力,尽快将宫门打开。
这是一种宣示与挑衅,御景煊再次下令:“若有违逆进攻者,勿论何人,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