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棠闻声,沉吟,“你想要以个人来负罪,但你和她是契约共生,如何解除契约?恐怕并不那么容易吧。”
王嫣红眸光坚定,“我以鲜血祭奠,用一生修为献祭给她,然后需要借助你的力量,便可解除。”
“你想让我确保契约解除分离成功,而绝不伤到大小姐?”棣棠有些不理解,“你这是自杀。”
“为了她,一切都值得。”
“这就是你所说的爱一个人?”
王嫣红:“你既有喜欢之人,便该懂我所为。”
棣棠并不懂,但也不反驳,只道:“那位大小姐为什么要杀吴思?”
王嫣红神色充满恨意,“他该杀。”
但她并不说为什么该杀。
棣棠也无所谓原因,“这就是爱她所爱,恨她所恨?”
“你还是不懂,你总会懂的。”王嫣红伸了手,长袖扬起,有妖气从指尖冒出,她双眼紧闭,眉心凝聚出一滴妖血,好似费尽了很大的力气,虚弱睁眼,伸手将那滴妖血接住。
她抬眸唇畔含笑,尽管虚弱至极,却柔媚动人。
她伸手过去递到了棣棠面前。
“有了它,便可让你喜欢之人,也喜欢你。”
棣棠看向她手掌心这滴鲜艳的血珠,“就这?”
王嫣红嗤笑一声,“别不信。”
她将手掌心的那滴妖血摁在她的眉心,棣棠本欲躲闪,却没有躲闪,那血珠隐入眉心,一丝痕迹也没有。
“好了,我答应了你的事,接下来也该帮我了。”
棣棠:“真值得?”
“值得。”
但棣棠看她耗尽百年修为,以鲜血为祭,从王嫣红身体脱离出来,本体已是油尽灯枯,被引来的衙门的捕快赶来追击,诛杀,也没看出哪里值得。
……
……
双喜镇,吴捕头惨死之案终于破案了。
是附身于王嫣红小姐身上的狐妖所为。
狐妖被当众伏法。
这离奇诡异的事情在大街小巷传了个遍。
王嫣红被从牢里释放,再未见她出门。
那原本总是热闹的酒楼,仍是热闹,却再不见那站在二楼之上一身锦衣华服的美艳女子。
……
棣棠不再住景遇这分配的小房子,而是搬去了城南的那个房子,不愧是王首富的家产,前庭后院,宽阔大气。
她让景遇也住了过来。
他好就好在,从不多问。
两人也回了趟家,秀月和陈捕很是想念他们,也就好几天不见,就好似过了好久。
陈捕夫妻两个见棣棠脸颊的伤一脸紧张,她连忙解释是自己不小心玩刀被刀划伤的给糊弄了过去。
秀月做了一桌子好菜,一家人聚在一起,许久不曾这样开怀。
吃完后,秀月去将做好的衣袍拿出来。
一件赤红长袍,是给景遇做的。
一件鹅黄衣裙,是给棣棠做的。
秀月看着两个孩子,已是这么大了,满脸欣慰又高兴地催促他们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