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正想听听沮授的见解,却不料被他反问回来,挠了挠头说道:“莫非他是要前来袭营?”
“正是此意!”沮授点点头赞同道:“白日里大战,我军进攻失利,损兵折将,正是军心不振,士气低迷之时,张虎欲趁夜来袭,此早在授意料之中。”
“他既然有意前来袭营,却为何要事先在信中说明?还要说清几时前来?这岂不是蠢如宋襄公?如此以来,我军必然有所防备,他又岂能成事?”颜良实在是绕不过来这个弯,太复杂了,以张虎的奸诈,绝对不会事先给人讲“仁义”的。
“呵呵。”沮授却是发起冷笑,缓缓开口说道:“这便是他奸诈之处,他心知我军定然会有防备,所以故弄玄虚。”
“依先生之意,他今夜并不会来?”颜良恍然间觉得自己猜透了张虎的用意,开口说道:“他欲使‘疲军之计’使我军在三更时严加防范,空耗精力?”
“将军只言对了一半。”沮授伸出手摇了摇,开口说道:“我料他今夜必然会来!”
“果如先生所料?”颜良有些不敢相信沮授的推断,让他上阵厮杀,便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吕奉先,他也是不惧的,若是猜别人心思,却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了。
“定然会来!”沮授神色坚定的答道。
“如他所言,三更时分?”颜良有些不敢肯定自己的话。
“那却不是!”沮授又低下头,仔细的把手中的书信看了一遍,仿佛要从这书信中的字里行间里,看出张虎当时写信之时的内心真实想法。
“那是几时前来?”颜良神色肃然的看着沮授。
沉吟了许久,或许是心中已经推算清楚,沮授一字一顿的吐出两个字:“五更!”
“五更?”颜良被沮授的话弄得更迷糊了,他实在是想不通沮授到底是怎么从“三更”推算出“五更”的。
“此事却不难猜测。”沮授开口解释道:“他在书信中言道‘三更’前来,必然是诈,若是我军如他书中所说,在‘三更’时分严加提防,届时他却不来,待‘五更’时分,我军人困马乏,心生倦意之时,却突然来袭,如何抵挡的住?”
“哎呀!”颜良一拍脑袋,大呼一声:“若非有先生在此,良定然中他奸计!”
“张虎小儿,区区雕虫小技焉敢在我面前卖弄!”沮授见识破张虎之计,脸上不觉浮现出得意之色,心道总算是挽回白日里失了一计的颜面。
“既然如此,我这便回营做安排,令士卒早些歇息,待四更时分设下埋伏,届时定然要让张贼有来无回,报白日之仇,血冀州之恨!”颜良见计议已定,拍案而起,恨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