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想起上辈子简州棉纺厂城1989年倒闭,在倒闭前他早已去广州下海,棉纺厂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也是知之甚少。
王旭记起杨主任说的话,让他豁然开朗,他想起市棉纺总公司在棉纺厂破产的同一年在岭南兴建棉纺新厂。
试想,市棉纺总公司兴建棉纺新厂,需要大量的流动资金,需要大量业务去维持新厂的运转,市棉纺总公司会好心去挽救濒临破产的棉纺厂吗?
不会,市棉纺总公司只会从中捞取利益,榨干棉纺厂员工的血汗。
大家想到这里,都明白了这是秋主任和孙科长两人联手的圈套,来坑害棉纺厂的手段。
假若棉纺厂以每股1元的价格出售线绳,棉纺厂最终丧失主动权,成为枕板上鱼肉,随人宰割了。
孙科长此时悲痛万分的说:“厂长,你不要误会啊。我来这里,是想求棉纺厂于危难之中。是秋主任骗财我,他对我讲棉纺厂要破产,让我从中赚取政治资本,我不该听他的谗言啊。”
秋主任一听急心,赶紧叫道:“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是你要置棉纺厂于死地,是你要捞取政治前途,是你说我办好了此事,让我去新厂当供销科的一把手。”
两人由当初的互帮互助,现在是你打我的脸,我打你的脸,不知道有丢人。
“你胡扯,你难道不想到新厂去当供销股长吗?”
“你放屁,是你想要赚取政治资本,为自己的政治前途加分。”
秋主任和孙科长当前众人的面,相互揭老底。他俩你一言,我一句,让在座的人都感到汗颜。
厂长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猛的一拍桌子,大吼一声:“你们俩给我闭嘴,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啊。来人,将他们带下去,让他们俩好好的交待。”
保安科立即上来两个人将秋主任和孙科长带下去,两人就像斗地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离开。
“真没有想到,秋主任居然吃里扒外。”
“秋主任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不管棉纺厂的死活。”
“秋主任看着是为棉纺厂好,其实是给棉纺厂下套子,真是歹毒,阴险啊。”
“孙科长也不是好东西,联合秋主任赚取政治前途,为自己上位坑害棉纺厂。”
在座的人又开始变成正义的代表,对秋主任和孙科长百般批评。
杨主任依旧只听不语,全程观看。
王旭看着拙劣的表演有些厌烦,他忽然站立说:“厂长,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发生的事情了,我就不参加你们的会议,我有事先走了。”
“干嘛急着走,会议才开了一半,还有重要的事没有说。王旭你放弃仓库积压线绳的采购吗?”厂长听到王旭要走,脸色阴沉下来。
王旭心想,现在线绳除了我还会有其他人采购吗?我偏要你们急一下,不要以为我好说话的。
设备科的负责人说道:“厂长,线绳的销售等等再说吧,私人采购以前没有过啊?”
厂长闻言,再一次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吼道:“你是猪吗?现在是市场经济,你怎么还是老思想。不管私人还是国有,只要对棉纺厂带来好处,就好。”
“你们也知道市棉纺总公司要兴建棉纺分厂,到时我们更会举步维艰,也可能再没有生存的希望了。”
“你们到现在还考虑个人与国有的问题,你们应该考虑的棉纺厂的生存问题,考虑工厂职工生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