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瞅着血泊中的王涛，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是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能先跟小狐狸一起把黄程程搬到了唐永的车里。

唐永被小助理扶着休息一会儿，缓过劲儿来了。

他吩咐小助理道：“你在这里处理后面的事情，把尸体，刀子，三轮车都给找个地方埋了。”

“这？”小助理吓傻了。

“这什么这？你不干谁干？难道让我干？”唐永吼道。

“好的好的。”小助理没别的办法，只能咬着牙答应了。

“小白和小狐狸，上车，出发了。”唐永心情大好地带着那两个人走了。

发动机的声音轰轰响起，然后很快就传到了远方，慢慢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寒冷的冬夜里，只留下小助理和王涛。

小助理胆战心惊地向王涛走过去，捂着嘴看着浑身是血的王涛。王涛的肚子被扎烂了，衣服被扎地成了碎布条了。但是他还是睁着眼睛，好像死不瞑目。

小助理叹着气把手放在王涛的眼皮上想把他的眼睛闭上。

“我的，我的，鞋，我的鞋。”王涛不知怎么就醒了，他的鼻子嘴巴都在冒血，说出来得话很难辩清是啥。

小助理像看到牛头马面一样，动都动不了。

“我的，我的，鞋。”王涛无力地指着一个地方。

小助理这个时候强装镇定，趴在王涛的嘴边竖起耳朵去细细分辨王涛说的是啥。

“我的，我的，鞋，跑步鞋，哥哥买的。”王涛的手还在指着一个地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小助理顺着手的方向看过去，真的看到那个地方有一只很新的跑步鞋，他赶紧跑过去把鞋捡起来，颤颤巍巍地帮王涛把鞋穿好。

“嗯，跑步鞋，哥哥买的、”王涛好像累得很，慢慢闭上了眼睛。

小助理拾起那把刀子，对着王涛的前胸，犹豫着要不要扎进去。

时光好像凝固住了一样，小助理的刀子离王涛的前胸只差一毫米了。关键时刻，小助理下定了决心一样，把刀子扔得远远地。

他捂着脑袋哀哀地咆哮着。

最后，他又看了看血泊中安安静静地躺着的少年，犹豫再三之后，他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飞快地走过去，把王涛打横抱着打算放在三轮车上。

几步路的距离，小助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踉踉跄跄地慢慢移动着脚步，顾不上自己也被王涛的血染满了全身。

这个孩子不能死，死了的话自己也逃不脱干系。

昏暗的长长的胡同里，小助理用力蹬着三轮车向前疾驰，一边蹬着车一边念念有词：“王涛，你要勇敢，你要坚强，你不能死。你要活下去，活下去。”

慢慢地黑夜把三轮车及车上的人都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