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小区楼下的南恪，跟对面矮小黑瘦的应捂说，“你家对面的毛沾沾，你可得防着她家点儿……”

“怎么？”

“她啊！是那种特别爱占便宜的人。老是弄院子里的公用水洗衣服，宰鸡、涮拖布。”

“谁家有便宜她都沾。”

“看见没主的东西他就捡。穷要饭的一样事儿的！”

应捂说：“我知道毛沾沾她有这个毛病。不能惯着她，哪回我看见她，我就说她。”

“你说对门儿住着，她在楼道里边儿，又宰鸡，又洗什么猪肠子，恶心死了，弄得满地都是血，又腥又臭的。”

”她们家连个冰箱都不开。弄两个破馒头，非得放我家冰箱里边儿占地儿。我让她走，她还不拿走。”

李龚芹说：“给她扔了！穷抠！换成我，我就给她扔了！”

李龚芹凑近应捂耳朵说：“我跟你说啊！还看见毛沾沾的闺女，在院子里面大小便呢。都那么大孩子了，还是女孩儿。她们家也不是没厕所，领到院子里蹲那儿就尿。”

应捂捂着鼻子问：“在哪儿，要是在离我家近的地儿，我肯定说她。”

李龚芹说：“就在你家窗户根儿底下呗。要不是挨着你家近，我就不告诉你了。一般人的也不跟她说。这不咱俩关系近吗，你说大夏天的，那得多骚气啊。还得招苍蝇招蚊子呢。”

应捂说：“不行，我得找她家理论理论去，凭什么不在她们家窗户根儿底下呢？非要跑到我家窗户根儿底下来。”

李龚芹赶紧拦住应捂：“你可别因为这事儿跟她说事儿啊，不然你就是把我给出卖了，因为当时整个院儿就我一个人看着了。你找她理论，她就知道肯定是我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