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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木白那么急匆匆叫我来,我还以为是要赶着给你收尸。”白羽看着床上的暮雪,开口道:“没想到,你是让我来给暮雪这丫头看病,想我堂堂三皇子会给一个平民看病?”
“别闹,快点,你看她这是怎么了?”秦之言语气着急。暮雪的脸越来越白。白羽才不再打闹,上前替暮雪把脉,只是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搭上暮雪的手腕的时候,好像被一个很炽热的眼神盯着。
白羽把脉好久,表情越来越凝重,起身看着秦之言欲言又止。秦之言脸色越来越差,薄唇轻启:“说!”只有一字,若仔细听,好像声音略带一丝颤抖。秦之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知道自己心很慌,说不上来的慌。
“她没事,就是冻着了,寒气入了骨。好在常年习武,身子骨健朗,熬些汤药,弄些上好的补药,休息上几日应该便无大碍。但凡换作普通人,哪怕是个健朗的男子冻上一夜,现在怕也未必无事,更何况是个姑娘家?”
白羽踱步到窗前,用扇柄打了打窗棂,开口道:“怕就怕这寒风冷冽,伤得不是身而是心。听说你的青梅回来了。”
秦之言看了看床上的暮雪,眉头紧皱,脸色惨白,不言语。
白羽看了看秦之言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暮雪,“怕这个没心没肺的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吧!今日约了婉儿,我先行离去了。”然打开门又顿了顿,语重心长道:“秦之言……”秦之言回头看向白羽,目光深沉。
“想好自己要什么。”白羽说完才离去。
想好自己要什么,别等失去了才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就像他和频婉,即使人在身边又如何,心不在便是不在了,即使她现在还对自己言听计从,但他始终都明白频婉有朝一日终会离开他的。
白羽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果然京城的冬天总是这样,萧瑟孤寂,没有一丝温度。一阵寒风袭来,白羽加快了脚步。
红尘阁。一如往昔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烟花之地,怕多得是寂寞的人,欲在这温柔乡中寻得一丝温存,欲在这觥筹交错中让空荡的内心得到一些填充,一夜宿醉,到头来更多的怕只是难以阻挡的寂寞罢了。世人都明白,可还是为了一刻的心灵慰藉,选择沉溺在这温柔忘忧乡中,哪怕只有一刻。
白羽疾步上楼,来到翠玉厢。却没有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小翠,婉儿呢?”
“婉儿姑娘被二皇子叫走了,现在正在东面那间包厢吃酒。”小翠答道。小翠刚说完,白羽便欲急急寻去,只是脚步却被小翠的话语打断。
“三殿下,你既然不喜欢婉儿姑娘,就请你不要去害她。”白羽转身不解地看向小翠。
小翠直视而上道:“你去寻她,不是让婉儿姑娘为难吗?上次黄公子的事,如果不是暮姑娘一直陪在身边,婉儿姑娘现在未必有清闲的日子过。你是个皇子,可婉儿姑娘只是个女子,而且还不是寻常姑娘家。希望三殿下能明白,红尘女子大都命不由己,能做的无非是攒够银子后,安稳度余年。”
小翠欠了欠身,又道:“今日,小翠说话多有得罪,希望三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小翠还有事,就先下去了。”
小翠刚出门口,长长地呼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道:“小翠,小翠,你真了不得。”说罢才一脸“我真厉害”的表情离去。
白羽看着屋内的一切,缓缓坐下,突然看到桌子一角放了一个包裹,能隐约看到包裹中的一个毛毛的衣角。灰色的,白羽正欲向前打开包裹。
“啪!”门被打开了。
“小翠,备洗澡水,娘的,今天喝大了。”
白羽抬头便看到频婉摇摇晃晃走进来。
频婉看着白羽良久才反应过来,“三殿下,你怎么来了?”声音柔弱,“来了,怎么也不让小翠跟我说一声。”没有了刚进门的自然,一脸的毕恭毕敬。
“婉儿。”白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来看看。”
频婉摇摇晃晃上前,“我为殿下沏茶,殿下是否又有情报需要打听,今日和二皇子喝酒,听闻二皇子好像最近救了一个女子,左臂也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