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越和严黑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均带着尴尬。
真不是故意偷听的,本来是约了人谈点事情,约的人还没到,倒是先听了一场隐私。
按说这厢房的隔音效果应该很好的,可不知为啥他就是从头到尾听了个清楚。难道是房门没关紧,还是威武侯世子声音太大了?
“主子,那个凶丫头也挺不容易的。”严黑不由感叹。
全京城的人都以为威武候世子醒了,凶丫头苦尽甘来擎等着做世子夫人了。谁能想到威武候世子一点都不满意这桩婚事,绞尽脑汁想退婚?
“凶丫头可怜喽!”严黑摇头惋惜。
“嗯?”韩靖越淡淡地望过去。
严黑便道:“主子您想呀,若是威武候世子铁了心地要退婚,威武候就这一个儿子,就算威武候不同意,威武候夫人怕是先妥协了。”
“没有了这门婚事,凶丫头在庆宁侯府的境遇,啧啧,庆宁侯就是个会钻营的,可舍不得放着这么漂亮的闺女不用,到时还不知会把她塞进哪家的后院。”
韩靖越的眉就微皱起来,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夜微弱的星光下那双明亮的眸子。
“之前威武候不是想把他儿子塞进禁卫的吗?你看一看能不能把他弄西山大营去?”
呃?严黑一愣,呆呆的望着韩靖越。
韩靖越淡淡地回望着他,“怎么,很难吗?”
“不,不难。”严黑下意识地猛摇头。往西山大营塞个把人而已,倒不费什么劲,就是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呢?
威武候明显不想儿子进西山大营,要不然依他的人脉能力早送进去了。难道是威武候得罪了主子?不能呀,主子明明对威武候颇为欣赏的。
那------难道主子在帮凶丫头?
鬼使神差的,严黑忽然想到这一种可能,并且越想越觉得是。
西山大营训练严格,无论你是谁,只要进去了,头三个月训练不合格就别想出来。每天累得晚上倒头就睡,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想东想西?再说了,人都出不来,想再多也没有用不是?
“主子,您是在帮凶丫头吗?”严黑小心翼翼地问。他倒没往什么私情上想,就是觉得主子八成是觉得凶丫头可怜。
韩靖越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你想多了,爷就是觉得威武候世子太傻天真了,扔进西山大营练练,免得将来坠了他老子的名头。”
严黑恍然大悟,“对,对,何止是傻天真,简直是蠢------”蠢货!“对了,主子,他到底是怎么传出少年英武前途无量的赞誉的?”
就这么个被儿女情长冲昏头脑的模样,还前途无量了?别开玩笑,主子那样的才是前途无量好么?
“你说呢?”韩靖越又睨了他一眼。
严黑立刻闭嘴了。
“什么,要我的嫁妆?”金九音一副无比震惊的样子,心里却道: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就奇怪江氏今儿吃错药了这么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话,原来是打她嫁妆的主意。
“不,不。”江氏连忙否认,“不是要,只是挪出部分。”却半句不提用银子补偿的事。
“不行,不行。”金九音连连摇头,“二婶,不是侄女要驳您面子,而是您太让我为难了,嫁妆里值钱的本就那么几样,再挪出来给您,剩下的就太寒酸了。”
“慕世子心心念念的是二姐姐,本就不满意我,我嫁过去已经注定不得夫君喜爱,若嫁妆再这么寒酸,怕是连公婆都要不满。那侄女在威武候府------”
“二婶,您这是要逼死侄女啊!”说着,滚滚的热泪便流了下来。
江氏有些懵,这死丫头不是喊打喊杀的性子吗?怎么还哭上了?
“哎,哎,音姐儿你别哭呀!”江氏连忙劝,“谁说慕世子不满意你的?音姐儿这般花容月貌,哪个少年郎能不爱?你呀,还小,不懂男人的心理。这男人呀,就跟孩子似的,越是喜欢在意越是反着来,别扭得很。”
“真的?”金九音的睫毛上缀着泪珠,明眸善睐,好一副如画容颜。
“当然是真的,二婶还能骗你。你瞧你这傻丫头,还值当哭鼻子,快把眼泪擦擦。”江氏嗔怪着。
金九音破涕为笑,又觉得不好意思,“让二婶见笑了。”
江氏慈祥的望着她,忽然叹气,“但得有其他办法二婶也不会跟你开这个口,你二姐姐是个命苦的,明明慕世子是自个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不醒的,外头却都传是被她克的,说她八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