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银子?这个小匣子就算装银票又能装多少?金九音有点懵,赶紧打开匣子,里头并不是银票,而是钱庄的票证,韩靖越帮她把银子都存进钱庄了,汇通钱庄,大夏最大的钱庄,宜安城里就有。
二字打头,两万多两,难怪葛氏吓成这个样子。要知道她辛辛苦苦攒了大半辈子也就才攒了二百多两,别说万两,就是五百两也没见过呀。
“祖母,这银子是我自己的,不是谁送给我的。”金九音正色道,怕祖母不信,索性全说了,“------那些庄子铺子留我手里迟早是个祸患,还不如卖了换成银子捏在手里放心。韩公子人好,我就托他帮我。祖母,这些银子是我的,是咱们自己的。”
葛氏整个人懵懵的,“咱家的?”
金九音点头,“对,咱家的。咱家现在有钱了,所以祖母您敞开花就是了。”
“我的老天爷!”好半天葛氏回过神来,一屁股坐在床上。责怪孙女,“那也不能乱花,眼瞅着你就说人家了,留着给你当嫁妆。”
“不着急。”金九音压根就没想过嫁人。
葛氏不赞同,“怎么能不急?你都十五了,跟你一般大的迎春丫头秋里就出门子了,还有咱家后头的桂泥,才比你大一岁,娃娃都半岁了。”
“姑娘家最好的年纪也就这两年,错过了就不好说亲事了。”
说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凑近金九音,“九音啊,你跟祖母说句实话,昨儿那位韩公子是不是对你------”
开始金九音还没明白她的意思,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才明白过来,不由哑然失笑,“祖母,您想多了。”
“先不说韩公子的身份,我跟他也就几面之缘,人家心地好,才伸手帮了我一把,其实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他都二十多了,就算没成亲,也肯定有婚约了吧。”
“就算他也没有定亲,祖母您知道他是谁吗?”金九音朝葛氏望去,一点一点的跟她科普着,“他爹是国公爷,咱们大夏朝的爵位,除了王爷郡王就是国公了,从一品呢。他自己也争气,是从雁门关外四人堆里爬出来的,身具有战功。他现在任禁骑司指挥使。”
“祖母,您知道禁骑司是怎么样的存在吗?它是直属天子的情报机构------”监察百官,搜集战报,用谍使间,刑讯暗杀,甚至有独立的武装力量。
金九音摸清禁骑司的底子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哪是什么禁骑司,分明就是身兼东厂与锦衣卫,中统与军统,国安局与中纪委的职权啊!
不过这些祖母无需知道,“他是圣上最器重的年轻臣子,公主都能娶。别说我是在外头长大的,就是在府里长大的,也配不上人家。”
“那可不行。”葛氏别的没听懂,就听懂了那位韩公子不仅家世好,自身也位高权重,和孙女门不当户不对。
虽然她觉得孙女千好万好,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齐大非偶,韩公子再好,她可不想孙女高嫁看人脸色。
“祖母,这匣子您收着。”金九音把装着存银的票证塞给葛氏。
葛氏忙不迭地又塞给她,“不行,不行,还是你自个收着我。我要是弄丢了怎么办?”就算不弄丢,这东西搁她手里,她晚上可睡不着觉。
怕金九音再给她,葛氏站起来就往外走,“昨儿下了大雨,我去地里瞧瞧。”
“祖母——”金九音越喊,葛氏走得越快,她只好作罢,喊了沉鱼进来,把匣子丢给她,“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