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雪中,披着雪白狐皮的女子帮着眼前的男人整理好黑色的轻裘,将披风的帽子戴在他头上,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男人面容冷峻,剑眉星目,女人容貌绮丽,笑意融融,在外人看来,此二人实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去把汤婆子拿来。”晋扶婴微微抬首吩咐道,马上有宫人从马车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手炉递给他。
“抱着。”男人将汤婆子塞进了夏颜的怀里。
夏颜又把汤婆子还给他,笑说:“臣妾不冷。”
“抱着!”太子十分强硬道。
“嗯。”夏颜抱着汤婆子,把手缩回披风里,仰脸看向身边男人:“汤婆子好暖和。”
男人刚要扬起笑脸,就看到周围还有其他人注视着他,很快又面无表情了起来。
夏颜垂下了头,她心疼太子,却又别无他法。
前些日子,晋明王大病了一场,这就让二皇子和三皇子党羽下的大臣们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魏丞相找来了一名江湖游医,告诉那些心怀不轨的大臣,经过一番的诊治,太子已经渐渐恢复了神志,让他们歇了废黜太子的心思。
而为了掩饰太子的痴傻,魏家日夜训练太子做到言简意赅,面无表情。
在夏颜心里晋扶婴现在就是个孩子,不让他笑,也不让他哭,还不让他说话,这太难为他了。
丞相府里,魏铮年早已备好了好酒好菜等着他们。
“太子和太子妃快坐。”
屋内烧得暖洋洋的,夏颜帮晋扶婴去了碍事的大氅,取了湿毛巾帮他擦手,凡是太子的事,她从来不假手于人。
这几个月,夏颜对太子的耐心和细心,魏铮年都看在眼里,他举起酒杯对向她,真心实意道:“这一杯老夫敬太子妃,以后若夏国有难,我与晋王后定不会袖手旁观。”
魏铮年的话语在晋国还是很有分量的,他这承诺便是千金也换不来。
“多谢魏相。”夏颜将酒一饮而尽。
澧国如今只是蛰伏,绝不会善罢甘休,夏国内忧外患,今日得了魏铮年这话,夏颜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
……
二皇子府内的气氛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差不多少。
晋恒阴沉着脸对下面跪坐着的几个幕僚问道:“你们觉得太子是真被治好了么?”
“前日老臣与太子见过一面,从他的举止言谈来看,倒看不出以往童稚的模样。”李仆射早就站到了二皇子这队,在他看来太子痴傻,三皇子生母地位卑微,只有二皇子是最有望继承正统的。
太子不傻了,那他的储君位置,任谁也无法撼动,晋恒早已将储君之位视为囊中之物,他怎能甘心放弃?
就在这时,平远伯爵府的世子轻嗤道:“痴傻岂是那么容易能治好的?过几日家宴,二皇子不如好好试探他一番,别让他们蒙骗了咱们。”
晋恒冷笑一声:“世子说的对,待我好好试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