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晃了晃脑袋,克制自己不要想多。
大胡子好奇的问道:“宸王是封尚书亲人么,还是朋友?”
没想大胡子替自己问了心中的疑惑,有鱼脸上豪不在意,身子却不自主的凑过去侧耳倾听。
“若说他和宸王的关系,啧啧,微妙…”大娘声音变得细小,左顾右盼,生怕路人听见。
有鱼一伙人不得不凑到大娘跟前静静的听。
“你们外族人不知,宸王死的那天,封尚书撞向了一颗大树,从此脑子就不大好使了,成天傻乎乎的去城外河边钓鱼,郁郁寡欢…”大娘对于八卦很是津津乐道,但瞟见有鱼令人丧失胃口的脸,浑身不好受,指着有鱼,“你你你别在我眼前晃悠,扫了意境。”
有鱼无辜躺枪,失落的撅了嘴,极不情愿的背过面去,却被大汉们挤出了人群。有鱼挤在人逢处,努力寻听大娘的声音。
大娘眼睛干净了,心也顺了,继续说道:“我认为封尚书跟宸王是断袖,可惜呀,宸王有妻室。”
大胡子一声吼:“大娘,断袖是什么东西?”
“哎,你们外族人怎么这不懂那不懂,断袖的就是两个男人相爱的意思。”
穆朗笑喷了:“哈哈哈,两个男人相爱?他可是开国大将军,怎么也得配个绝代佳人才对吧,哈哈!”
汉子们纷纷大笑起来。
“喂喂,你们别笑那么大声。”
大汉们克制着不笑,心里头一定是“喜极而泣”。
有鱼愤懑的挨个挥了大汉们一拳,“赶紧找地方住下,笑什么笑,大王还急着!”
汉子们顿时不笑了,变回一本正经。
有鱼原本焦急的心情现在又多了一份磨人的烦躁,发觉在封淡淼眼里,自己果然算不上一回事。自己刚走不足两年,都不曾忘他,他竟为一个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宸王撞伤成痴,傻得好,不傻不解恨。
有鱼想着解气,但心底却是一片荒凉。
——
一天过去,汉子们问遍城里所有的大夫,都没有找到治疗葭麻的药方。听得几个大夫说方子只朝廷才有,传闻朝廷利用疫情打仗,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攻取城池,所以不允方子流传民间。
汉子们听罢义愤填膺,这等吝啬简直是人性沦丧,毫无天理。看来只能从太医那里下手了。
随之有鱼带上财宝前去太医府贿赂太医,尽管妆画得丑,但看起来到底是一个中原人,受贿私馈药方,即使被查出来起码不会扣上叛国投敌的罪名。所以大伙一致推荐有鱼出面。
然而太医把财宝收下,药方却没给,赖皮!
有鱼两手空空而归,被汉子们奚落一顿,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穆朗愤愤不平的叉着腰:“软的不吃,只能来硬的了。”
有鱼:“你有什么办法?”
穆朗阴冷的扬起了嘴角:“陆太医有一独子,我们——绑架勒索!跟中原人何须讲什么道理,我们必须用下流卑鄙的手段,他们吃这套。”
汉子们功夫了得,而太医府都是些医学文人,绑架勒索应该行得通。有鱼提醒道:“记得蒙住脸,把太医的公子绑来,然后留下勒索信。千万不要让太医发现我们是北僚的人,以免引起战争。”
穆朗:“行,果坦浮你跟太医见过面不便去了,今晚我带人去抓。”
有鱼:“好。”
穆朗一伙人做事干净利落,暮色刚刚降临,他们便把陆公子虏到了荒外的小破屋。穆朗拍拍手掌得意道:“大爷我厉害吧,不费九牛二虎之力就把太医公子弄到手了。”
有鱼看了麻袋里挣扎的人,朝穆朗嘘了一声,使了眼色:“你小声些,别让他听出口音。”
“放心,我已经塞住他的耳朵蒙住他的眼睛,他是听不见的。”
有鱼松了口气:“你变得机灵了。”
穆朗:“哼哼,我已经留下勒索信,令太医明日拿药方来换人,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们就能拿到药方回去。”
然而太医府里,太医一家正其乐融融的准备用膳,太医拾起桌面上留下的信默念:令郎在我手里,明早城外小茅屋交出葭麻药方,不许惊动官兵,不许使诈,否则撕票。
太医郁闷的回头看了啃着鸡腿的儿子,不以为然地扔掉纸条,冲儿子走去狠狠敲打了他的脑袋,骂道:“蠢儿,你老大不小了还跟老子作戏。”
“爹…”陆公子不知所以,“干嘛打我?”
“你小子还装蒜,信是你写的吧,以为故意写丑字我就识不出是你的把戏了吗?哼,告诉你,姜还是老的辣!”
陆公子欲哭无泪:“爹你在说什么?”
“老子不跟你贫,怎么不叫封尚书来吃饭?”
封淡淼最近头痛,今晚特来找太医看病。
侍女:“我唤过封尚书了,找不见他,可能他回去了。”
——“嘿,果坦图,为什么中原人的脸都长一个样?”
有鱼看着挣扎的麻袋,发着支支吾吾的声音,心头一凉:“穆朗你别逗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