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苍鸾的神色已是不苟言笑,士兵统统左顾右盼,欲找出触怒龙颜的人。
莫倚楼沁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
见莫倚楼还不肯站出来伏法,苍鸾毫不犹疑,拎起一支利箭射出,精准的射中莫倚楼的头盔,把他的头盔打落。
随头盔一齐散落的是莫倚楼一头柔若娇柳的青丝,散乱的黑发后面,是一张净白无暇又俊俏的脸庞,美如冠玉。
众人纷纷投去倾心的目光,感叹声顿起一片。将士在外偶有听闻莫倚楼美名,但从未见过,如今一见如睹仙娥下凡,虽然身着军装,但不沾半点俗气。大伙看得目瞪口呆,掉落了手中的兵器,只恨莫倚楼不是女儿家不能圈养家中。
莫倚楼抹了额角一把汗水,转身走到苍鸾的铁骑前跪下,俯首认错道:“臣私入军营有罪,求陛下赎罪。”
若换是旁人,苍鸾定不屑一顾。但是莫倚楼,苍鸾不由地多心问一句,而且心平气和:“你为什么要潜入大军。”
“……”莫倚楼方才吓白的脸庞泛起一抹隐隐约约的腼腆的红晕,支支吾吾。
“嗯?”见他不语,苍鸾更是有意的嗯了一声。
“‘额,听得北僚有佳曲,陛下带兵进发北僚,怕是民谣不复,臣想亲自来摘录。”
莫倚楼此来并不为什么佳曲,而是为佳人。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苍鸾这番去议和绝非诚意,北僚一无贼心二无贼胆,倘若苍鸾真想议和,没理由携带三万精兵。然而一旦交战,三万敌五万,大晏不占优势,他怕苍鸾会有闪失,所以默默跟来,只图在关键的时候替他出一份力。
他只是一个单纯的人,他明白大争之世没有绝对的对错,但有绝对的善恶,他相信因果,他担心苍鸾杀戮太多会招致恶报。
苍鸾蓦的有某种不悦之感,眉头轻蹙,似乎莫倚楼过于拘谨的态度让他反感。“你若是喜欢自可提前告之朕,朕自会将北僚乐师给你绑回去,你何苦亲身前来乱朕纲纪。”
“啊?”莫倚楼惊鄂地瞪着眼,哑口无言。他只一个卑微的乐师,岂敢赢苍鸾抬爱,而作为臣子,更不该劳烦君王。
莫倚楼把头垂得更低:“臣不敢。”
看莫倚楼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仿佛自己能吃了他,苍鸾越看越不是滋味。“难不成在你眼中,朕如此不易近人?”
“不不不”听出苍鸾口气中的怒意,莫倚楼连忙辩口,“陛下刚正不阿,赏罚分明,乃成大业,是万民之福。”
苍鸾曾以为莫倚楼跟别人不一样,不会说那类阿谀奉承之语,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既然他口口声声说刚正不阿,愣是想留他一个后路他都不领情。
苍鸾横眉冷目道:“赐鞭刑。”
两个侍卫听令将莫倚楼拖了下去。
“莫大人你忍着点,陛下终究是宽许你的,若不是看你身子弱,犯此罪者都是施以杖刑。”
莫倚楼老实地趴下,抱紧了身下的长凳,咬住头发,闭上眼睛点头。
侍卫拔下莫倚楼裤兜,美好的臀部乍现眼底,幅度尤好,色泽怡人,教人不忍心下手。侍卫咽了咽口水:“莫…大人,见谅,小的会尽量…手…手下留情。”
莫倚楼:“我不为难你们,你们平时怎么招就怎么招。”
“啊!~”
一鞭鞭抽下去,没想受那么四五下,莫倚楼就疼到四肢痉挛,紧紧抿住的双唇不低剧痛,张开口痛呻起来。
说好的手下留情呢?或许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奈何晏兵个个骁勇善战,力大无匹。
侍卫越发不忍:“莫大人不愧是大晏第一乐手,惨叫声都比歌姬吟歌动听。”
苍鸾的贴身侍从赶来,劝罢侍卫道:“行了行了,陛下赦免了莫大人。”
莫倚楼有点受宠若惊,吃力地撑起腰,担心问道:“陛下可遣我回去?”
侍从:“陛下说莫大人不是沙场将士,不适长途跋涉…”
莫倚楼大失所望,瘫下了身子:“陛下真遣我回去。”
“不,陛下的意思是赐大人一匹战马,以免大人徒步疲惫。”
莫倚楼喜出望外,感激道:“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