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里除了两人之外没有其他人，静悄悄的。

一定是空气里飘浮着的酒精味道太刺鼻了，不然她怎么会感觉鼻子这么酸呢。

时光忍不住『摸』了一下鼻子，眼泪终于一颗颗掉了下来，就像一条断了的水线，“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小水洼。

林深没有想到时光会哭，有些无措的抬手想要去碰她，手伸到半空中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僵在半空中，慢慢的又收了回来。

“别哭。”他生硬道。

明明他是在安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时光听了鼻子反而更加酸涩，分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总是这么矛盾，矛盾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前想过哪怕死也不会见那个她称为“爸爸”的人，可在听了他的病情又忍不住眼巴巴的跑回来，跑回来了又硬下心肠刺他不去关心他，可在听见他的病情后她又难过。她骗了自己那么多年，如今终于毁于一旦，再也没办法骗过自己。

眼泪止住一些的时候，时光擦了下眼角，瓮声瓮气的说：“我没哭。”

为了增加信服力，她又说了一句：“又不是我生病，我为什么要哭。”

就像是小孩子闹脾气时无理取闹的话，林深默了半晌，竟然好脾气的顺着时光的话回答。

“我看错了。”他很勉强的说，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时光嘴角扯起一个弧度，想要笑，又偏偏笑不出来，脸上还挂着没有干的泪珠，湿漉漉的，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