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狐族的传说里，大地上出现的第一位首领叫“望获”，具体是多少年前的已经没人知道了，反正是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候还没有分天、地、人三界，只分上界与下界，而上界神灵几乎不插手下界的事。

下界众生推举望获为最高领袖，统治着地上的万族。

那时候的人族还没有崛起，而望获也非人族，据说是从另一个神秘的世界过来的，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许多法力超群的神只。

这些神只要么生活在山上，要么栖息在海中或大荒之内，护佑一方平安，并成为大地众生所崇拜的信仰。

由此，上古山神、海神和大荒神诞生。

时间过得飞快，原本只是大地众生中毫不起眼的人族忽然彗星般崛起，成为上古诸神最偏爱的生灵，并划分出许多不同的势力，互相攻伐。

大地上的其他各族成为弱势群体，不得不依附于这些人族势力。

上古诸神虽然对最具聪慧的人族有些偏爱，可对大地众生都是一视同仁的，于是就严厉制止了人类的野心。

起先还有用，可没想到从上界又下来另一批神只，与人族合作，击败了上古诸神，并将祂们封印在大地各处。

从那以后，许多幸存的上古神只被打入邪魔的行列，而大地上除人类以外的其他种族也都被当成了妖精。

再往后，就出现了天、地、人三界的划分。不过人类虽然独占一界，却成为了天神的傀儡，人王不再，只剩下天子。

说到这里，胡六太奶冷笑道：“现在你们人类经常自诩为万物之灵，而把我们贬为妖魔精怪，可曾知道当年也不过是我们当中的一份子。”

赵孟听呆了，无论是道藏典籍，还是史家之言，都从未听到过如此惊世骇俗的，于是摇头道：“可是，这也不过是您的一家之言啊。”

“一家之言？你可以去问问你那外婆，听听那小丫头怎么说。”

胡六太奶把陈欢外婆当成了赵孟外婆，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罗睺会一心想要唤醒上古山神，而在胡六太奶口中，那些上古山神似乎是正义的……

如此一来，她会帮着自己对付罗睺会么？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就听胡六太奶说道：“我明白你此刻心中的顾虑，不过我并不会帮那个什么罗睺会。因为自从天地人三界的格局形成以来，很多事情都已成定局，而我们狐族也都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如果贸然唤醒山神的话，的确会带来很大的灭世风险。”

赵孟惊喜道：“那您能答应我，帮我揪出潜藏在万寨村里的罗睺会成员吗？”

胡六太奶淡淡道：“凭什么？”

赵孟语塞。

她用眼角瞥了他一下，又道：“我顶多谁都不帮。”

赵孟回了她一个白眼，心想还是以后再劝吧，于是岔开话题问道：“胡六太奶你这么厉害，为啥不早点飞升成仙呢？”

胡六太奶冷冷道：“飞升去天庭么？我才不稀罕呢。不过，我们狐族里倒是有不少人稀罕。”语音一顿，表情落寞道：“自从有了天地人三界，飞升到天界成仙，成了许多狐族的梦想，当年的他不也一样么？有了那么一点机会，就不惜抛下发妻，去了天界，至今杳无音讯。”

她答非所问，略带幽怨，赵孟一下子就捕捉到话里的重点，把脑袋凑了过去，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清纯无暇的少女容颜，小声问道：“原来您也有个老相好的？成了哪位天仙啊？说出来给我听听，没准我知道呢。”

胡六太奶一反常态没有生气，而是表情冷淡地说出来一个名字。

赵孟挠挠头：“没听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