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两人在北新桥地铁站附近的“半岛咖啡厅”见面。
燕京大学是国内第一流的名牌大学,可没想到这个甘文溪长得高高大大,至少有一米九,身材结实黝黑,一看就是个运动男孩,与印象中斯文瘦弱的燕大高材生截然不同。
赵孟很注重时间观念,通常会比约好的时间提早十分钟左右进场,可没想到一进咖啡厅的大门就见到甘文溪和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青年坐在一张桌子前等自己。
因为担心认错人,所以两人昨晚用视频通话过,可赵孟从未见过那个男青年,肯定不会是学生,难道是老师?
这么说起来也很像,因为那男青年与甘文溪不同,长得中等身材,斯斯文文,还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很有一种老底子知识分子的派头。
赵孟隔着老远就冲二人打了声招呼,然后一边走一边暗中留意那个人,因为思感告诉自己,此人身份绝不简单。
来到桌前,二人起身,甘文溪先伸出大手与赵孟用力一握,微笑道:“赵道长你好,我就是甘文溪。”
“甘大哥你好。”赵孟见他比自己至少大上三岁,于是很礼貌地口称“大哥”,没想到对方摆摆手,认真道:“早就听法空师父介绍过您的事迹,我是相当的佩服啊,在您面前可不敢称大哥,就喊我的名字吧,否则就是拿我当外人了。”
赵孟就怕别人跟他客气,当下别提有多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那就喊你的名字吧,你也别那么客气叫我道长啥的,就叫我小赵吧。”
“行,那就叫名字。”
赵孟扭头望着边上的那位男青年,微笑问道:“这位是?”
那人笑了笑,伸出白皙纤长的右手:“我是燕大神秘学社团的副社长,叫令狐恬。令狐冲的令狐,恬静的恬。”
赵孟连忙伸手与之一握:“幸会幸会!令狐大哥是燕大的老师吗?”
令狐恬笑道:“不不,我也是燕大毕业的,算是文溪的学长。”
甘文溪接话道:“到今年为止,咱们社团已经成立三十年了,平均每三年算一代的话,到今天已经有十代人了。恬哥是好几代前的元老呢,都毕业那么多年了还没忘记咱们社,太不容易了。”
“别把我说的这么老嘛,你看看人家赵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法力,标准的年轻有为啊!”
赵孟也客气道:“哪里哪里,恬哥过奖啦。对了,恬哥是做什么工作的?燕大的高材生,好公司抢都抢不过来吧。”
令狐恬还没说话,就听甘文溪抢着回答道:“恬哥是立堂口的。”
这答案太出乎人意料了,赵孟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将一股雷气凝聚在掌心上。
令狐恬看在眼里,双手紧紧按在大腿上,忽然一股阴风从外袭来,吹散了厅内的冷气。
赵孟知道仙家上他的身了,于是先发制人,右手掌心雷凝而不发,向令狐恬拍去。
令狐恬坐在那里身形不动,等对方掌心离自己胸口不到半尺时,身体忽然像没有骨头似的扭了起来,正好避开了赵孟的攻势,令他的右掌紧贴着自己的胸口擦过。
赵孟早准备好了后招,不等右掌完全落空,左手已紧随而上,正要发动第二个掌心雷时,令狐恬那只冰凉的右手已经如蛇般缠上了自己的右手腕。
阴气透指而出。
赵孟正将丹田处的雷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掌上,却被对方的阴气掐断,能否再度连上,就看二人的功力高下了。
行家出手,点到即止。
赵孟感到手腕上一松,随后阴气退去,便也散去了雷气。
令狐恬脸上的阴气不见了,又恢复了斯斯文文的气质,与赵孟互视一瞥,均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和钦佩。
赵孟抱拳道:“没想到恬哥是仙门弟子,刚才请的是位常仙吧,失敬失敬。”
令狐恬也抱拳还了一礼,微笑道:“你的雷法才厉害呢,要不是你及时收手,恐怕我就丢人丢大发了。早就听法空说你如何高明,一直不太相信,如今亲身一试,服啦!”
赵孟连连称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