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做老师的责任？”

穆勒老头的声音带着不容错认的威胁。

“对，至少和我当初想的相差甚远。”

可惜云影不是吓大的主儿。

“当初？”

“当初你掷地有声的告诉我们什么是格里布班训时我曾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位好老师。”

“……那么现在呢？”

“现在我很失望，你把自己的政治意见带入课堂，你对同学们的的内斗煽风点火视而不见，我甚至怀疑你是故意和加林校长串通好不让贵族子弟众多的格里布班人上课——因为你怕他们变强！”

“你胡说。我从没和加林说过不让老师给格里布班上课！”

“哦，这么说来我刚才其他两项指控你算是承认了？”

“我……”

穆勒老头被云影一口气憋得出不去进不得，可他无法否认后者说对了。

“我不是圣人，云影你今天能如此指责我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和加林小时候被贵族领主压迫的有多惨，父母最后只能变卖一切家产把我们送到诺兰城，而他们没过多久就双双在一次狩猎中死去……”

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悲惨的故事，云影并不觉得她有多余的同情心可以分给穆勒老头，不过从这个故事中到可以知道如今风光的兄弟两也是平民出身，这或许正是他们和代表贵族最高利益的罗格不对盘的主要原因。

“穆勒班导，我可以问问以前欺负过你们的贵族都怎么样了吗？”

“……”

“全都死了，对吧？”

穆勒老头的沉默让了然一切的云影微微一笑：“瞧，恶人已遭到最彻底的报复——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哼，阿尼亚压迫人的贵族还有很多，光格里布班的贵族子弟就有二十多人，只要贵族存在一天平民的生活就不能彻底好起来！”

云影不得不承认穆勒老头的思想确实极具突破性。用个时髦的词说就是“先锋主义斗士”，若他生对时代搞不好还能和马克思、恩格斯志同道合，不过现在——当皇权的弊端还未被大多数人所反抗时云影可不打算肯定一段反帝反封建的言论。

“穆勒班导，你的思想很危险，但你不觉得这就是你的责任吗？”

“啊？”

穆勒老头想不通怎么白话半天又跑回“责任”二字上了。

“呵，你的责任就是教导那些贵族子弟如何善待平民，别忘了——今天格里布班这些心眼儿十足的姑娘小伙明天就可能是阿尼亚趾高气扬的贵族。”

“你是说……”

穆勒老头又沉默了，云影知道自己的口水没有白费，若前者能对格里布班更公正些，若施奈德能对格里布班更有约束力些……云影估计自己这三年就能有段比较美好的学院生活了。一句话说到底——无论何时何地知识的殿堂都不应被世俗政治所污染。

“穆勒，你又在偷懒，难道你不打算让学社们考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