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剑拔弩张,偶有缓和也只是暂缓之计。北澍行心里最后的一点余情也快要被北池翼消磨殆尽了。
“陛下,姜大人求见!”门外的小太监匆匆走进来通报。
北澍行撑在桌案上手臂一松,身子往后,在龙椅上坐了下来。
“宣!”
姜旗风身穿官服,头戴官帽,就像平日里上早朝那般正式。
“臣姜旗风,参见陛下!”
“平身吧。”
姜旗风从一进来,眼角余光就看到了站在殿内的北池翼,而他面上不见异色,目光直视着北澍行的方向。
“陛下,臣有事启奏。”
“你要说什么事儿,说吧。”
“臣怀疑苏太尉苏良的府上有励耘族人。”
“这些都是一些芝麻小事,值得你如此隆重盛装地来跟朕奏请吗?即便是真的有励耘族人,不杀人,不犯法,那也无伤大雅。”
“前段时间,京都城疑似出现了随心印的传人,后来又销声匿迹了。但是最近,她们却又频繁出现在京都城,若是安分守己,也就罢了,但是最近,京都城内发生了多起暗杀事件,死的虽然不是什么朝廷要员,但也是有官职在身的吏员。有的没有找到凶手,找到凶手的,全都是偏方妾室所为。这跟京都城多年前的那件轰动一时的案件十分相似。”
“你怎么就认定是励耘族人所为呢?又怎么敢说是在太尉府?”
“因为在很多死者身上找到了有关随心印的印记。为什么会是太尉府,那也是臣经过多方查证的。”
“姜旗风,你的管制不是京都府尹,为何这些事你会如此上心,又差的如此仔细呢?你难道不觉得你是遇阻代跑了吗?”
原本因为北池翼,北澍行就心情十分不悦,如今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大臣,也竟坐起了先斩后奏的事情。心中的怒火无可言喻。
“这正是臣今日来见陛下的原因。臣自知这么做有负陛下的信任,但是臣绝不后悔。因为,臣不这么做,对不起死去的人,也对不住,活着的人。”
“你要说什么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朕倒要看看你今日如何自圆其说,给自己脱罪。”
“臣有一个青梅竹马,其父曾是地方官员,多年前因赈灾一案被冤枉致死。她孤身上京,想要告状,却不想沦落风尘,最后被人买入府中做妾。后来她感激买他之人救自己出苦海,又有了孩子,伸冤一事也逐渐搁置。但是后来他发现救自己的人也正是当初害死她全家之人。而恰在此时,她被府里的正房夫人陷害,伤其耳目,毁其口舌,断其四肢,被当做刺客投入大牢,后惨死。只留下那个孩子在世间,而那个孩子,正是她跟臣所生。”
姜旗风面无表情地说完,内心却像是被重新揭开了伤疤,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