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弥漫,天空由红色变成淡红到现在的深蓝……暗黑,好似被人用一块黑布遮住了他原有的色彩。
好久都没有像这样好好的看一回夕阳了,真美啊!
笑声变少了,变小了,风声却越来越大。
入夜微微发凉,威雨撑着身子站起来,不紧不慢的往回走,纪钧尧跟在后面,一直距离她两步之遥。
路灯已经亮起,把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越拉越长,最后连在一起。纪钧尧的外套还披在威雨的身上,他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
回去的路上,他们两个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威雨能感觉得到那道灼热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背影,她都快怀疑,后背被灼烧出了一个窟窿。
纪钧尧眼睛里好像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深沉,让他无能为力。
他毁了自己,毁了自己拥有爱情的权利,毁了自己本该走的路,看他失去往日的意气风发,威雨觉得自己本该高兴的;可同样,他也成就了自己,因为他,自己比别人早几年完成自己的梦想,比别人早一点到达山顶。那种复杂的情感犹如千万只蚂蚁在一点一点啃咬威雨的心,疼的无法呼吸。
每一次他们纠缠的时候,她都会感觉到茫然与愤怒,全身的敏感都聚集在那颗小小的心上,就算他也曾带来温柔,终究比不上多年前的那一缕暖阳。
这种恨和感激的心理,让她变得越来越矛盾。
突然,纪钧尧拉住她的手停了下来。
“威雨。”
他的声音无波无澜,很平静,却又好像带着无限的眷恋,拉回了威雨纷纷扰扰的思绪,她扭头看纪钧尧。
纪钧尧也看着她,俊逸非凡的脸庞无波无喜,一如既往的深沉淡定。
叫了却不说话,威雨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样子弄的烦躁,没好气的问:“做什么?”
闻言,他眉梢一扬,目光里却含着期盼和讨好。
“威雨,给我买一件衬衫好不好?”他像一个小心翼翼向长辈讨要糖果的小孩子,眼神渴望的指了指对面那家男装专卖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