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坤看了看信封上的字:
陛下圣恩,受宠若惊,小儿染疾,不宜远行。
皇帝陛下皱着眉头,问道:
“你这两天可见过镇北王的公子?”
沈策贤回答道:
“回禀陛下,在下在离开玉泉镇之前,的的确确见了世子殿下一面。”
李乾坤拿起奏折,一边批阅一边道:
“那他的身上,是否真的染上了疾病?”
沈策贤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在下见世子殿下身上长满了红疹,看起来,确实是染了病。”
皇帝陛下随意的说道:
“那我们的眼线传来的消息是真的了?”
沈策贤疑惑:
“什么消息?”
皇帝陛下从一旁拿起一张小纸条,扔给沈策贤。
沈策贤接过,展开看了看。
只见上面写着:
“玉泉镇陈行风之子陈落夜宿青楼,身染花柳之疾。”
沈策贤看了一阵,而后说道:
“我见那世子殿下脖颈处,确实是像是花柳之疾,
而且,我见到这位世子殿下的时候,世子殿下刚从青楼回来,身上的浓厚脂粉气还没消散。”
皇帝陛下依然在慢条斯理的处理着公务,漫不经心的道:
“看来这位镇北王,对我的戒心很重啊,给我拿张圣旨来,我要拟旨。”
沈策贤闻言,急忙走到一个书架旁,取下一张空白的圣旨,平摊在另一张桌子上。
皇帝陛下将刚刚批改完的奏折放在一旁,站起身,走到放圣旨的桌子面前,拿起笔,开始拟写起来。
等到皇帝陛下写完,沈策贤看了看圣旨上的字,震惊的道:
“陛下,这世子殿下不是染了花柳之疾吗,你怎么还要诏他入京?”
皇帝陛下李乾坤摇摇头:
“花柳之疾,你信吗?
镇北王陈岳的品行人格谁不知道,他这样的人能教出纨绔儿子?
更何况,花柳之疾在民间或许算是疑难杂症。
但陈岳是什么人?只要他下令,整个北军,乃至整个卫国的军医,都会去他家里给给他儿子治病,”
沈策贤深吸一口气,说道:
“陛下是说,这世子殿下其实是,没病?”
皇帝陛下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一边继续拿起奏折批阅,一边对沈策贤说道:
“这小子不学无术可能是真的,但,眠花宿柳,身染花柳之疾这种事是真不可能。
仔细想想便能明白,堂堂镇北王世子,家财万贯,要多少良家女子没有,非要到青楼去寻欢作乐?
而且,我赐婚的诏书发过去之后,才传出斑斑劣迹,沈先生就一点不觉得奇怪?”
沈策贤忐忑道:
“陛下圣明,在下只是一介酸丁腐儒,确实想不这么深。”
李乾坤抬起头,看着沈策贤,问道:
“是想不这么深,还是不敢说?
你是朕最信任的谋士,跟朕说话不用顾忌这么多,朕不是个暴君。”
沈策贤低下头,说道:
“不敢欺瞒陛下,在下实实在在是没有想这么深。”
皇帝陛下摆了摆手,说道:
“算了,你去吧,通知大内总管和礼部尚书一起去一趟玉泉镇传旨。
另外转告镇北王,无论他的儿子得了什么病,朕的宫廷太医,都能给他治好。”
沈策贤闻言,双手托着圣旨退了出去。
御书房内,皇帝陛下打开特意放在一旁的那个奏折,意味深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