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你这是管的样子吗?你儿子数理化没一门课及格,你还好意思出去喝酒?”酒嗝带来的臭气让钱玉芬反胃,她生气地推开罗达,任由罗达摔倒在地。
“我管,我儿子我肯定管。”对于罗平的问题,罗达不能说完全不在意,只是在他心里,工作大于一切。当他休息的时候,他才会对罗平的成绩格外上心。
“一个两个都一样。我是遭了多大的罪,当初瞎了眼嫁给你。”钱玉芬看着瘫睡在地上的罗达,抱怨地踢了罗达一脚,方才不情不愿地将罗达扶起,扶到床上睡下。
闷了一肚子气的钱玉芬,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气,罗达酒后熟睡发出的呼噜声,像是坦克过境,慢慢地将钱玉芬的理智碾碎。
钱玉芬是个商人,见到谁都是一副笑脸,奉承人时说的话比蜜还甜。
电影院的人们曾用这样一句话评价过钱玉芬,说钱玉芬去拜年,都不用带红包。光是和长辈说上几句话,和晚辈聊上一会天,就能讨得众人欢心。
对于钱玉芬的口蜜腹剑,体会最深的莫过于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做了十几年罗家儿媳妇的袁喜梅。
钱玉芬不光奉承人的本事高超,就连声东击西旁敲侧击,暗地里带节奏整人的功夫都比一般人厉害。
袁喜梅心眼直,和钱玉芬一向不和睦,在她眼里,钱玉芬是一个危险人物,你永远不知道她的口蜜腹剑背后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好比上次,打给罗平他们班主任的那通电话,主意虽然是她想的,但是电话却是她怂恿陈小丽打的。
从她发现那些书信开始,钱玉芬就希望学校里也能有那么一双眼睛,能帮她看着罗平。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主动打这个电话,以便将来罗平钻进死胡同,自己还能以电话是陈小丽打的而将主要责任推脱。
陈小丽是个劳心劳力的命,电影院的五位妈妈,只有钱玉芬明白她的辛苦。
所以,她并不知道钱玉芬的算盘,并且还十分感谢钱玉芬,向她提了一个可以监控宋淇的绝佳方法。
杨春华事业心重,工作忙,袁喜梅性格大方,她们的教育理念与陈小丽截然相反,她们认为只要孩子心不坏,不违背原则问题,那么,保留孩子的天性是十分有必要的。
梁冰爱玩,她对于教育孩子没有天赋,也没有那个耐心。
所以,每当聊起育儿问题,除了钱玉芬,其他三位妈妈对于陈小丽喜欢挂在嘴边的琐碎问题,是没有多大兴趣的。
并且,对于陈小丽事无巨细的控制欲,袁喜梅和杨春华完全无法理解。
而钱玉芬不同,虽然她管教罗平的时间少,但是她十分同意陈小丽的教育方式。在她眼中,孩子必须无条件听从父母的安排,因为她认为父母是不会伤害孩子的,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孩子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钱玉芬始终认为,她努力挣钱开书店是为了罗平,现在请人守店,陪读高考也是为了罗平,怂恿陈小丽向班主任告发也是为了罗平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