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着睡过了头的钱玉芬正发愁自己又错过了找到李水的机会,谁知一抬头,就发现李水正朝着自己疾步走来。
见到李水的第一眼,钱玉芬便认定眼前的年轻女孩就是李水。
钱玉芬二话不说,冲上去对着李水就是一个耳光。
李水被打得发懵,本就一夜未睡的她摇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企图让自己保持镇定和清醒。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北京得罪了人,脑中飞速闪过的念头,都在思索着要怎么化解矛盾,因为她还想在北京继续混下去。
“我儿子呢?罗平呢?”见李水难受地低头,不敢看自己,认定李水心虚的她立马揪着李水的头发猛得一拉,发狠地问道。
“罗平?”李水吃痛地后仰,终于看清了钱玉芬的脸,她回忆起陈小丽自杀的那天夜里,她远远望向的那两张脸,那时的钱玉芬和罗达一起,周到的安排一切指示众人分批寻找。
那时的钱玉芬,让李水羡慕得发疯,她不知道多么羡慕罗平,拥有这样一双遇事不慌不忙还能统筹兼顾的父母。
那是李水第一次对自己的工作产生羞耻感,第一次有了想要和罗平长久发展的念头,所以李水离开了桥西大楼,她只身前往北京,为了配得上罗平而努力着。
她万万没想到,她遇到的第二个钱玉芬,竟然是这样一个粗鲁又野蛮的人。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心急也是常有之事。
“阿姨,罗平在宾馆,我也是今天才遇到他。”李水疼得不停嘶气,五官拧在一起,向钱玉芬解释道。
“哪个宾馆?快带我去。”听到罗平的消息,钱玉芬终于放下心来,可手中依旧没有松开。
“好。我带您去。您能不能先手动开,我的头皮快被您扯下来了。”李水难受地哀求道。
“是啊,你快放开吧。这姑娘脸都发白了。”一旁看戏的群演们,好心地帮劝道。
“放开?她拐卖未成年,我还要送她进警局呢。”钱玉芬像是展示战利品一样,拽着李水的头发转了一圈。
“你们怕是不知道,这个女的是做什么的吧。她在我们那,是当鸡的。像她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就该老死在警局里,别出来害别人的家庭。”钱玉芬加重力道,让周围的一众吃瓜群众记住李水的脸,她倒要看看李水以后还怎么在北影门口接到活。
“阿姨,我……没有拐走罗平。”李水双手捂脸,害怕被人围观的她绝望地流下泪来。
“我儿子一个高中生,如果不是受你蛊惑,会从湖南跑到北京来?直到现在,你还要狡辩?你本来就是出去卖的,我冤枉你了吗?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脱了王八壳子,就能鲤鱼跃龙门。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祸害别人家就算了,还敢带坏我儿子。”
“宾馆在哪?走,带我去见罗平,等我把罗平带回家,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你呢,想套什么壳就套什么壳。”钱玉芬冷嘲热讽了十几分钟,羞辱过后,便拽着李水的头发,拖着李水向宾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