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杜手一拦,嬉笑道:“涂姑娘,你可别急着走呀,在下初识芳妍,正想好好与姑娘亲近亲近呢。”
他这话说得甚是轻薄无礼,那女子看了他一眼,也不生气,见韩杜手拦在身前,身形一晃,右脚一抬,向斜里插去。
韩杜早料到她有这一招,也不见他如何行动,双膝微微一弯,如影随形,依然拦在那女子身前。
那女子见韩杜拦在身前,笑盈盈地退了两步,忽然身形一长,陡然飞起,也不见她如何作势,便已重新回到屋顶之上。
并且顺手一挥,不知道使了个什么东西,啪的一声微响,在那韩杜脸上打了一记,笑道:“这可对不住了,你想亲近要去找那小狐狸去呢。”
罗安素大是讶然,开始见那女子从屋顶上飞身而下的时候,身姿已极是曼妙,想不到她此刻所使的轻功,更是高明,至于她打的那一下,别说是韩杜,哪怕是自己,也没能看清楚,只怕换了自己也是避不过的。
韩杜骤然被袭,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喝道:“你这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夺过边上教众的长弓,搭箭就射。
那女子“咯咯”笑了一声道:“唉,你这人,真不好玩,玩笑都开不起。”
也没见她如何躲避,那支箭就已穿身而过,不知道射到哪里去了。
那女子身形翩翩,又再度来到院中,不过,这下已到了罗安素身后,她拍了拍罗安素的肩膀道:“师弟,这些人都不好玩,咱们还是走吧。”
罗安素摸不清这女子的来历,自然不敢让她拍实,但如果躲避太过明显,似乎又有些不给那女子面子,所以罗安素顷刻之间,肩膀已经换了七个位置,身形微颤,蕴含了六种变化。
女子哑然失笑,终于没有真正碰到罗安素,只是虚虚做了做样子。
韩杜没看到两人之间的交锋,怒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身形一晃,抢上前来,同时攻击两人。
那女子轻笑一声,身子如同摆柳,无声无息间就荡开了几丈远,只留罗安素在原地对敌。
韩杜右手两指一招二龙抢珠,直插罗安素双眼,这一招凌厉狠辣,并且蕴含极为厉害的后招,端的毒辣。
女子在一边道:“师弟小心!”
罗安素见韩杜来势凶猛,心道:“还不是你好端端打人脸惹下的祸端。”也是学着把女子的应对方式,急急后退。
同时以攻代守,向那韩杜腰间踢去,就在这时,蓦地旁边一只大手劈过,劲风犀利,罗安素鼻中顿时闻到一股腥臭气息,一个沙哑声音道:“不得对公子无礼。”
罗安素知道此人练的必是毒沙掌一类,不敢硬接,退开一步。见这人正是一直站在韩杜身旁的三人之一,铄金长老和毒木长老已奉命去了追寻素水门,不知此人又叫什么长老。
这么滞得一滞,身韩杜又已发招而至。
瞬息之中,罗安素已陷入韩杜与长老的围攻。
那女子在旁边脆声叫道:“羞啊羞啊羞,真是不要脸,居然两个打一个。”
韩杜道:“那聒噪的女子让我来,几位长老,把这人拿下!”言下之意,居然想要拥多为胜。
果然,铁慕春和孔令成想也没想,一起扑了过来。
罗安素登时大为紧张,因为他不仅要对付前面那个长老,还要小心后面的两个。
而他身前那人五十来岁,长着一张马脸,满脸青气,一双手掌黑森森的,不知是练了什么邪门功夫。
一招得手,便不容情,双掌齐拍,瞬间已向罗安素攻出十余掌。
罗安素只觉腥风中掌影曈曈,齐攻自己上中下三路,虚虚实实,一时难以招架。而身后的铁慕春已经一腿踢来,直从罗安素后腰,呼呼声中,铁慕春身在空中攫然而至。
话说铁慕春此人身子极矮极胖,整个身子便如圆球一般,却偏生练的是钳龙脚。
罗安素此刻若然可以回头一观的话,定然恍悟那女子所说的圆老头,倒并非单指他的秃头而言。
但此刻罗安素已被那马脸老头的毒掌所逼,步步退却,怎顾得上身后的铁慕春,眼见罗安素便要被铁慕春的这一计钳龙脚踢成两截,刚要上前夹击的孔令成想也不想,一招悠然掌推向铁慕春,先救了自己的悠然掌谱再说。
罗安素听得呼呼风声中,自己身后两名高手已齐齐攻到,当下避无可避,心中一凉,只道已然无幸,今日便要丧生于这荒山野屋之中了,电光火石之间,忽然记起一招,想也不想,身子直挺挺的便倒了下去。
武林中原有铁板桥一类的功夫,那是当敌人袭来时,避无可避,往后便倒,功夫深时,可从膝盖后倒,身子平直,宛如桥状,但罗安素这一倒,却如僵尸一般直挺挺的,既不弯膝盖,也不弯腰,像截木头一样,偏又速度奇快。‘咚’的一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