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痕并没有傻,他是真的很满意,满意于苏岩的回答。
她反驳了。
从这几次和苏岩的接触,顾言痕知道,她从来是一个敢做敢认的人,只要她做过,不论眼前的人是谁,她一定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你“是”。
如果像这样气急败坏地把你骂个狗血淋头,那就绝对意味着这件事情不可能发生。
虽然他方才也尝过了,的确没有别人的味道,但他还是想从她嘴里得到确认。
现在真的确信了,心里涌起的踏实与满足让他的眉梢也一点点舒展了起来。
双手环住苏岩纤细的腰肢,顾言痕搂住还没有完全恢复气力的苏岩,手臂的力量一点点收紧。
苏岩自然是察觉到了顾言痕的变化,眉梢微皱,抬眸看着这个好看得过分却格外莫名其妙的男人:
“顾言痕,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苏岩此刻正窝在顾言痕怀里,因为身高的原因,一说话,温热的呼吸就会扑打在顾言痕的脖颈,挠的他心里痒痒的。
环抱着她的双臂力道松了松,但也没有给她丝毫可逃离的空隙,顾言痕一只手缓缓上移,扣住苏岩的后脑勺把人按向自己,刚毅的下巴抵在苏岩头顶,感受着她柔软的发间一点点散发的芳香,喉结不自觉滚动两下,才哑着嗓子开口:
“苏岩,我们谈谈。”
苏岩正被顾言痕此刻的动作禁锢得极为不舒服,听他这么说,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
“行啊,那你先放开我。”
“不放。”
顾言痕一语双关,他现在一点都不想也不敢再放开她。
她就像流沙,一个没注意,就会从指尖流失。
就像这两天,他就只是放在一边一小会儿,来来回回就不知道换了多少个男人了。
身为军区少帅的顾言痕凭借自己多年来的猎敌经验,凭借对苏岩目前来的了解,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很明确的预判——
如果自己要强迫她安安分分规规矩矩,那只会引起她的反弹,得不偿失。
除非她主动拿枷锁将自己束缚,否则他为她编织的牢一旦有一丁点的缝隙,她都会伺机逃离。
顾言痕不会允许。
而要她心甘情愿,唯有两种办法。
长久之计的话,肯定是让她爱上他。
但顾言痕知道这不可能。
先不说他自己至今都还没懂爱情是什么东西,以苏岩平日里和他的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短时间内让她爱上他,那简直比做梦还难。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连哄带骗了。
他最擅长蛊惑人心,只要一点点引导,让她短期内不选择反抗不成问题。
至于说之后……
那就只能等之后过去再说了。
万一她在这个过程中爱上了也说不定不是?
当然,顾言痕一点不觉得自己耍手段有什么错。
想要的东西就要靠自己争取,不论什么样的方式,只要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行。
他没偷没抢,有谁敢说他做错了吗?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谁能有一个评判的标准?谁又能确定自己的标准就是正确的?
这个世界唯一评判对错的是就是规则,是法律,只要自己没有越线,你做的就是对的。
小孩子才讲是非对错,大人只看成败,只要我没越线,不管旁人怎么看,我只管最后的结果,我成功了,那就是对。
就像黑暗,谁都说黑暗是错,堕入黑暗就无药可救,但是存在即合理,光明存在了多久黑暗就伴随了多久,凭什么一帮人用有色眼镜去看待黑暗?
就因为黑暗里有他们不敢正视的自己,惧怕黑暗和厌恶黑暗的人,从来都是自己心里有鬼的人。
他顾言痕做事向来坦荡,但你不能就凭此说他做事光明磊落,真正做事光明磊落的人,不会可以掩藏自己的黑暗面,如果掩藏了,那只能证明对方是个伪君子。
顾言痕是知道自己内心有阴暗面的,也丝毫不惧怕将自己的阴暗面展露人前。
耍手段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