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的过程中，程婳本以为自己经过昨夜一晚，应该平静下来，心脏却不听话的跳的越来越厉害，甚至紧张的手有些冒冷汗。

她忽的一把攥紧了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程婳深吸了一口气，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微扬着下巴自信的走向了总裁办公室。

现在霍煜被调下去，霍霆琛就一直在这里工作。

总裁办门前，楚越刚好打开了门往外走，程婳脑子里一根弦猛地绷紧，紧盯着那扇被打开了一缝缺口的门。

霍霆琛就在里边。

她不想见到他。

或者说她不敢。

程婳闭了闭眼，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脑海，扬起标准的优雅微笑，向楚越走了过去，“楚助理，这份设计案麻烦你交给霍总。”

楚越闻声转过头看了一眼程婳，面色疑惑的微蹙起了眉头，迟疑了片刻后还是问道，“程总监，您不亲自送进去吗？”

程婳摇了摇头，没有收回手的意思，“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忙，就麻烦你了。”

楚越迟疑着伸手想接过，就从办公室传来霍霆琛压抑又冰冷的声音，里边好似隐藏着微微的火苗，“让她自己进来送！”

程婳愣了一下，拿着设计案的手明显跟着颤抖了一下，她脸色有点僵，怔愣的看着那扇门，楚越比她的表情更尴尬，笑了两声就赶忙溜之大吉。

但程婳一直站在门外，像尊雕塑一样一点进去的意思都没有，过了一会儿，里边又传来霍霆琛的声音，只是这次，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和无奈。

“你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程婳一直木然呆滞的神情好似热水碰上冰，逐渐融化，她愣了一下，手指僵硬的握住门把手，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即便知道她不应该再走进沼泽，但沼泽里有霍霆琛，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霍霆琛是她昏暗人生中好不容易出现的一缕光呢？

她是选择中被放弃的那一个，但霍霆琛愿意解释，她还是想听一听。

万一这缕光是真的呢？

随着那扇门被逐渐推开，霍霆琛交叉着双手坐在办公椅上的样子丝毫不差的展露在程婳面前。

他还是和一样的矜贵、从容又冷静自持。

即便程婳刚才听到的声音带着点低沉和无奈，可这时候她看见霍霆琛的脸上，除了淡漠就什么都没有了。

程婳站在门口愣了一下，随即捏了捏手里的设计案，向霍霆琛走过把设计案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设计案我已经送到了，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她脸上没有任何哪怕细微的一丝丝变化，不论是秀眉的弧度还是嘴唇的弧度甚至是眼睫毛微微下垂的样子，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