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

程婳使劲掐住了手里的手帕纸，目光逐渐变得狠戾，说出来的话几近是咬牙切齿，“他们竟然早就连着一起签了另外一份合同，如果他们没能力偿还这笔债务，就由MOCO代替他们偿还！”

也就是说，如果把他们踢出公司，这笔钱就必须让程婳和杰森来一起还。

“我和杰森被逼无奈，只能把他们继续留在公司，然后用他们的公司分红来偿还这笔定金，因为这件事全程都是私下解决，那边的合约公司也拿到了答复，所以没有闹出任何公关危机。”

霍霆琛听到这里，忍不住有些疑惑起来，“那你后来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MOCO？”

“和潘森制作出的替代品有关。”，程婳拧着眉头，脸色严肃的说道，“当时断了和沈家的合作，MOCO的香水就没了最关键的制作来源，而在华国人气爆棚的二十四节气系列香水也根本无从下手。”

“我和沈曦关系要好，因此那种专利技术我也跟着沈曦学会制作，沈家是传统的中医世家和药草商，我的中医技术和医术也是在那个时候一起学的。”

“为了MOCO前程发展，我顶上了这个缺口，但潘森却窃取了这个技术的一部分，制作出了替代品用于香水制作环节当中，极大降低了成本，却抬高了价格，赚的盆满体钵，我和杰森都不同意，但最大的股权掌握在投资人梅森手里，最终无奈之下，我选择了离开MOCO。”

程婳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最近几年，似乎确实有小道消息传出MOCO的香水质量大不如前，但却没有一家新闻报道这件事，会不会是因为MOCO的公关把这个消息压下去了……”，霍霆琛听着，却忽然垂着眼眸喃喃自语了一声。

“这件事杰森曾经和我提起过，但我并不愿意再回去，因此也没有再管这方面的事情。”

程婳听闻，神情一怔，跟着肯定了霍霆琛的说法。

“难道是是香水质量下滑的太厉害，以至于MOCO已经瞒不住了，只要发售就会造成严重的舆论风波，MOCO才不得不让你回到巴黎，希望能从你手中拿到专利技术？”

霍霆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间睁大了眼睛，不错眼珠的和程婳对视着，“但杰森不想重蹈三年前的覆辙，因此才最终放弃了MOCO，希望找人把MOCO收购。”

“而杰森看上了你？”

程婳想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到两人最后得出结论的时候，她心底似乎是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却又似乎是根本没预料到这个结果。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震惊，还是该叹惋。

霍霆琛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眉心却始终紧紧的拧在一起。

两个人把话说开了之后，程婳的心里一直堵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分崩离析，阴霾尽散，她忍不住主动伸出手去握了握霍霆琛的手，轻声说着，“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但我们要先和杰森达成一个合约，把国际设计师大赏赛的事情彻底结束，回国后我们才更容易办事。”

“恩。”，霍霆琛总算脸色缓和了一些，反手握住程婳的手，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两个人之间突然一下子陷入了一阵寂静之中。

这时，却突然间在一片铃兰花从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程婳和霍霆琛同时转过了头，就看到一个小脑袋刷的一下从花丛中冒了出来，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爹地妈咪，你们这个话说的时间好像有点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