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琛想给程婳提供一个安静的环境供她思考，可却没忍住，问道：“你……刚才程橙儿妈妈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

程婳缓缓道：“她跟我说……程橙儿失踪了。”

霍霆琛挑眉，道：“你的意思是，那名自杀的女子就是程橙儿？”

程婳闭上了眼睛，低下头，语气有些崩溃，“我不知道，但……八九不离十吧。”

霍霆琛停下了车，然后把程婳抱在怀里，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程婳。

他知道程橙儿对程婳很重要，知道哪怕程橙儿一直在伤害程婳，程婳也一直都拿她当妹妹，所以，他也知道程橙儿失踪了，程婳会有多难过。

程婳的声音沙哑，却没有哭出来，她道：“我没事霆琛，你开车吧。”

霍霆琛重新发动车子，他们很快就从郊区到了新闻中报道的那个湖泊旁。

尸体已经被简单处理了，用一块白布盖着周围已经围起了栅栏。

外面秋风萧瑟，程婳下了车，她还穿着拖鞋和单薄的家居服，连袜子都没有穿。

程婳不顾阻拦，跑到了尸体旁，却在要打开那白布的时候，她犹豫了。

万一……万一这白布下面的真的是程橙儿的尸体呢？

她要怎么面对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程婳的鼻子被冻得通红，脚腕也被冻得几乎没有知觉。

程婳突然感觉一暖，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肩上，她一回头，发现是赶来的霍霆琛。

霍霆琛伸手敲了敲程婳的脑门，然后把她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程婳，他无奈道：“你啊！连鞋都不换就跑来了。”

站在一旁负责看守尸体的警察看到霍霆琛，说道：“三爷。”

程婳他可能不认识，但霍霆琛霍三爷他是一认得的，霍霆琛在黑道和白道都有一定的势力。

霍霆琛点了点头，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程婳，霍霆琛的语气温柔，“婳婳，万事有我，不不用犹豫，只管去做。”

程婳点了点头，霍霆琛鼓舞的眼神下，深吸一口气，然后揭开了那白布，程婳在心里默念，不是她，不是她，不是程橙儿。

被泡到发肿发白的脸露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沾在皮肤上。

即使是那样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可程婳还是一眼看出，那就是程橙儿。

程婳突然觉得全身发软，她倒在霍霆琛的怀里，说不出话来。

霍霆琛心疼地抱住程婳，在她耳边低语，“婳婳，乖，我们回家。”

程婳的声音低低的，但霍霆琛还是听清了，“不，我不能回去，我还得给橙儿安排后事呢！我不能让她死后找不到家。”

霍霆琛温柔道：“乖，我帮你，你现在去车上呆着，哪都不要去，我说过，万事有我。”

程婳点了点头，她现在情绪很差，也确实需要休息。

待程婳回了车上后，霍霆琛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但霍霆琛隐约猜到了这人是谁，他接起电话，声音低沉，“喂。”

里面传来了赵月的声音，“是三爷吗？我是赵月，程婳的母亲。”

霍霆琛淡淡道：“什么事？”

赵月的语气小心翼翼地，“我……是这样的，我早上个程婳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