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惊呆了,何太后玩得太大了,金良倍感压力山大,有心直接拒绝,但只恐这么一拒绝,何太后跟他翻脸局势糜烂一发不可收拾,便只好拿捏着言辞:“武祖太公望真乃不世出的贤才,文韬武略皆非凡人,况且他辅佐武王时已经年过八旬,年龄亦是恰当;怎奈我金良文韬武略皆是凡庸,且我年龄只长了天子几岁,如此年龄怎堪做天子的尚父,还望太后三思。”
何太后却搬出汉灵帝来说服金良:“先帝虽未明说,但他与乃祖太公望共商中兴汉室之事,本宫便知先帝之意,先帝是想让本宫来安排你们效仿大周故事,成就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金卿,莫要辜负先帝和武祖的一片苦心。”
何太后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良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接受少帝刘辩的跪拜之礼。
刘辩自幼在道士家里长大,入宫后囫囵吞枣地读过一些史书,还是不明白什么“姜尚周武王”故事,只是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像个傀儡一样接受何太后的摆布。
刘辩正要向吕布行跪拜大礼,却被何太后所阻:“暂停一下,本宫想要金卿发誓,永不叛汉。”
金良无奈,只得发了重誓:“我金良,金贤霆。宣誓忠于大汉天子刘辩,终生永不叛汉,若有违反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就在发誓之际。金良心里暗自想到,老子说的“永不叛汉”的汉指的是汉民,而不是你们刘汉皇室。况且老子已经被雷劈过一次,不也没死嘛。何太后见金良发了重誓,便满心欢喜地让刘辩对金良行了隆重的跪拜大礼,金良也只好却之不恭地接受了。当然这个尚父之事暂时是不能让其他任何大臣知道,何太后和金良约定要守口如瓶,不能将这段秘辛吐露给任何人,不然天下舆论必定汹汹。
就在金良以为事情完结之后。准备离开皇宫,却被何太后所阻:“爱卿。且等一下,眼前有一事托付于你。”
何太后那纤纤玉手往空中一招,便见一处大梁上飞下一名黑衣女子。
那女子行走如风,落地无声。站在太后面前拱手施礼:“影踪总使吴苋拜见太后。”
无限?这女人好牛,竟然敢自称无限。是无上限还是无下限呢?金良本来以为这个女人是一个尖酸刻薄清高自傲的奇葩,等他的眼神放在那女人身上,不禁吃了一惊。
这个女人,中等个头,腰肢纤细,最让金良印象深刻的是她有一对高耸入云的玉峰,似乎要破衣而出,有这样大的负担。她还能行走如飞,落地无声,当真是身手不凡。金良不禁刮目相看。
再看这女人面容。乍看平平无奇,并不是貂蝉那种国色天香的第一眼美女,再看一眼,便看出这女人的奇特之处,面如满月,眉目柔和。眼睛似是一汪秋水,被她目光所及。心头竟能荡起一股淡淡的暖意。再想到她在梁上不知待了多久时间,自己竟然没有半点察觉。这个女人果真不凡。
何太后便笑着向金良介绍道:“这位便是我大汉皇家密探影踪的总使吴苋,吴总使,这位是金良将军,金将军是……”
吴苋打断了何太后的介绍,微微笑道:“不劳太后介绍,吴苋对将军知之甚多,知之甚深。”
言语之间,吴苋对何太后似乎并无多少敬意,而何太后似乎对吴苋也甚为客气,这样的关系让金良大为迷惑。但见吴苋微笑起来,脸颊两边竟然露出浅浅的酒窝,甚是迷人。金良看到那酒窝,不觉有一丝恍然。
何太后却冷哼一声:“莫非这酒窝盛了许多酒,竟能让金卿醉倒?”
金良猛然惊醒,连忙笑道:“吴总使酷似微臣的一个故交,微臣多加辨识,吴总使真的跟我那故交长得很像。”
何太后又冷哼道:“故交,你那故交是一个女人?”
金良恍然明白,这是东汉末年,并非他经历过的后世和谐年间,便瞎编道:“微臣在冀州之时曾经遇到了一位将领,与之相交甚好,奈何兵荒马乱,从此再无联络。”
吴苋却微微一笑道:“没准那真的是我的亲人,我家在二年前曾在冀州呆过一段时间,就在那一段时间里,我探察到冀州刺史王芬欲趁先帝北巡河间旧宅之际谋害先帝另立合肥侯为帝,便星夜赶回洛阳,告知先帝,先帝遂罢。”
金良吃了一惊,他一直听说是因为“北方有赤气,东西竟天,太史上言‘当有阴谋,不宜北行’”,所以灵帝才罢了北巡河间旧宅的计划,随后征召王芬入京,王芬见阴谋败露,恐惧自杀。没想到这里面竟有影踪的功劳。
金良不知吴苋何意,竟然对他如此热情,便只好笑而转问道:“之前袁隗派来的侍女藏匿在梁上,不知吴总使为何不出手擒之?”
吴苋轻轻一笑:“我此番躲在梁上,便是为了此人,本想出其不意,将她生擒,阻其自杀,盘问出主谋,录下口供,怎奈将军手疾眼快,先行将此女拿下。”
金良连忙报以歉意:“金良鲁莽,误了总使的大事,布这厢赔礼了。”
那吴苋连忙摆手道:“将军切莫折煞步梵了。从刚才将军的分析,吴苋看得出来,即使录下那女的口供,也奈何不了袁隗那老匹夫,为今之计,便是依照将军所言,先联合袁家除掉董卓,然后再联合其他不满袁家的世家去灭掉袁家,灭袁之事急不可图,需缓缓而行。”
何太后面色郑重地对金良说道:“我大汉皇室一直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密探组织。像武帝时期便有绣衣使者,后来被世家大族反对,武帝遂罢了绣衣使者。却取‘捕风捉影’之意,建立了更为隐秘的影踪使者,这个组织约有一千多人,有两百多人分布在洛阳城内,其余的都分布在大汉各个角落,专门刺探王侯大臣们的隐秘。本来影踪一直有先帝亲自掌管,怎奈先帝英年早逝。辨儿少不更事,本宫无奈只得管起此事。怎奈本宫是一介妇人,对此阴诡之事一向不喜欢不擅长,一直想找一个信得过的大臣帮本宫料理此事,如今你受先帝托付。又赤胆忠心,又文韬武略,又有阴诡之才,所以本宫才放心把这个影踪交予你掌握。”
不待金良表态,吴苋却冷冷地对何太后说道:“何太后,影踪在这数百年间只为皇室效力,从不曾屈从于大臣,何太后,难不成你要违背祖宗规矩?”
何太后亦冷冷地争锋相对道:“总使。念你执掌捕风多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本宫恕你无礼之罪。不过。你这话很有问题,霍光当政时,你们不也唯他命是从!何况,金将军乃先帝嘱托之人,又是天子的尚父,这样的身份难道不配执掌你们捕风吗?”
吴苋看了看刘辩:“皇上。御意如何?”
刘辩苦笑道:“朕听从母后安排。”
吴苋无话可说,走到金良近前。躬身施礼:“捕风总使拜见将军,愿听从将军驱使,万死不辞。”
金良连忙回礼道:“同是为天子效力,金良不敢言驱使二字,精诚合作,团结一心,共保汉室。”
吴苋见金良并不倨傲自负,对金良的态度甚为满意,笑意嫣然:“好一个‘精诚合作团结一心’,吴苋受教了,以后必听从将军调遣,不敢有误。”
金良猛然想起吴苋此女在历史上亦是有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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