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被伤了,为了保命服了‘生筋散气丹’。”
王杨成一脸痛苦,仿佛吃下丹药的是自己而非赵老。
“咳,没事的,老朽一把年纪了,今日能活着已是万幸,往后就在村子里安享晚年了。”
赵老轻抚着王杨成的后背,安慰着二人。
白长平心中非常的内疚,但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就是“快刀斩龙”这个事实,不然周围的人都会有灭顶之灾!
“抱歉,杨成。”白长平在心底默默地向王杨成道歉,“其实赵老您也可以不用如此的。”
“白兄你不是在村子里吗,这是?”王杨成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尤其是不远处死不瞑目的光头汉子,十分诧异。
“我担心你们的安危就赶过来了,放心,村子那边我留了感应法器,没事的。”
白长平有些歉意地看着王杨成。
“我还是来晚了,没能帮上忙。”
“没事的,有位高人救了我们,大概是上天觉得我们命不该绝吧。而且当初我们约好,白兄你只应对凡俗莽夫即可,这光头汉子少说也得黄阶后期了,有愧白兄。”
王杨成作了一揖,这让白长平更加难受了。
“先回村子吧。”他无奈地背起赵老,搀着王杨成返回王李村。
没有人会想到,今天这一场不足为奇的战斗,却为日后整个大金王朝拖延了多少的时间。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很远很远的一座群山中,飞鸟成群结队地飞在空中,潺潺的溪流从山间淌过,青草树木灵气斐然,青山绿水间到处都是灵芝仙草,各种灵兽更是欢快地奔跑在树林里。
在云雾缭绕的大山上,几乎每个山头都有着一座座雄伟的楼宇立在奇山怪石之上。不时有修士御空飞行,从一座山飞到另一座山,从一座楼宇飞到另一座楼宇。
在其中一座楼宇的房间里,摆放着几十只蜡烛,每只蜡烛都对应着一个灵牌,灵牌上写着人名。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看守着这些蜡烛,他耷拉着眼皮,躺在躺椅上似睡未睡。
灵牌上写的这些人其实都还没死,但马上就不是了。
离得很近的三根蜡烛相继熄灭,前后不过一刻钟。
老人在第一根蜡烛熄灭时就睁开了双眼,等到第三根蜡烛也熄灭时,他眼中精光大作。
“传小赵过来。”
“是!”
门外候着的弟子立即领命,飞奔而去,向着满山的楼阁寻赵长老去了。
“一刻钟杀俩玄阶……老祖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哪户这么不开眼哪?”
老人重新闭上眼睛,轻轻摇晃着躺椅,神色安详。
不过是丢了几枚棋子而已,不至伤筋动骨。
天下大势的齿轮已经缓缓转动,一场以天地为盘的棋局悄然展开,整个江湖也不过是棋盘上大一点的棋子罢了。
真正让老人在意的,是何人为棋,何人又为执棋人,又有何人能当这棋盘外的旁观者呢?
自己,是棋还是人呢?
老人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长安城里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
“这娘们可不像是好人啊,谁要是小看了,可就要倒霉喽!”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赵构拜见老祖。”
老人一挥手,把熄灭了蜡烛的灵牌掷出窗外,灵牌在空中悄然湮灭,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老人语气舒缓地开口吩咐。
“长安城的钉子让人拔喽,去问问小相朝廷里是什么声音。小赵你啊,去查出是哪一家干的,登个门跟人言语两句,别让人心思咱南天帮就好欺负了。但别让帮里其他的杂人知道,去吧。”
“是,老祖。”
赵构起身离开,出了楼宇,门外几名正在练剑的内门弟子见了赵构,赶忙行礼。
“赵长老好!”
“长老辛苦。”
赵构点头示意,这时一声嘹亮的啸声在空中回荡。
一只巨隼穿过云层,从高空急速俯冲而下,稳稳地停在赵构身前,俯下身候着。巨隼带动的狂风吹得几名弟子东倒西歪。
赵构踏上隼背,巨隼大翅挥舞,腾空而去。
站在隼背上,赵构思绪万千,此时被风一吹,他才发现自己的背后竟是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