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平双脚一蹬,从楼宇上飘落到擂台,双脚站定成丁字步,白衣飘飘,腰间的仙师佩向在场的所有人表明,他下场厮杀完全合乎规矩。
这一幕看的周围观众喝彩声一片,人们总有同情弱者的心理,看热闹的众人见有人站出来替丹宝宗打擂,顿时情绪高涨。
更有女子修士柔情似水地看向场中的白长平,双眼暗送秋波,心里想着,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长得倒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还颇有剑修潇洒自如的气质,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呢?
赵构身旁的侍从傻眼了,这不就是那个穷苦散修吗,怎么有这等气场?
“一定是拿不出银子,只能铤而走险,打肿脸充胖子,待会不出三个回合定会命丧蛇口。”
侍从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但赵构心里却有些许的凝重。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他不知道白长平是从什么位置出手救下了丹宝宗的弟子,若是自己,至少也得在十丈之内才有可能。
他环顾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仔细揣测着可能的位置。
不对,这人仅仅是玄阶的话,想要出手救人就更不可能了。
他低声跟巨蟒的主人言语了两句,那男人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着什么。
白长平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他冲着丹宝宗一众人问道:
“可否借把宝剑?在下囊中羞涩,还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
陈长老点点头,回身吩咐:“小青,给这位道友一柄玄阶的飞剑。”
剑修的本命飞剑与本人的剑道相契合,一般极少能为旁人驱使,所以只有无主的飞剑类法宝,才能借与旁人。
“小青,小青!”见无人应答,陈长皱着眉头望去。
只见丹宝宗的一众女修中,一位样貌出众的女子望着白长平,怔怔地出神,被周围的姐妹们一提醒,才恍然回过神来,羞涩地取出一柄飞剑,抹去神识烙印,抛向擂台。
白长平伸手成爪,凭空一握。一牵一引之间,那飞剑就稳稳的飞来,被他握在手中。
白长平双眼一亮,这口飞剑剑身修长,寒光逼人,一看就是柄削铁如泥的好剑!
略微有些美中不足的是,这是把适合女子使用的细剑,像这种制式的宝剑江湖人称“女子剑”,一般男修极少使用,有碍一些大开大合的招式发挥。
不然这剑将会是结束今天闹剧的绝杀之笔!
“罢了,问题不大。”
白长平一挑眉,舞了一朵剑花,反手握剑,负于身后。另一只手捏剑指护在身前,他开始闭目提神,气势陡然提升。
“杀了他,狠狠地把他给我撕碎吞下!”巨蟒的主人在场外大吼着,绝不能因为半路杀出来的狗杂种坏了自己的好事!
巨蟒黄色的巨大眼睛紧盯着气势迅速攀升的白长平,他觉得这个小小的人影比刚刚玄阶七层的丹宝宗弟子还要让它警惕。
尤其是刚刚他说出那句“你有取死之道”的时候。
动物的本能让他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刺骨的杀意。
白长平的识海内,黄袍黑袍二人都在盘膝坐着,他们可以通过白长平的识海观察外界的环境。
“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一看有钱赚比谁都积极,就这样的心性,我补天阁亡矣!亡矣!”
黑袍以手撑头,杵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副懒散样子,阴阳怪气地嘲讽白长平。
黄袍无奈,他也觉得掌门把钱看的太重了。
难道是因为以前的掌门从小不缺珍宝,家底殷实的缘故?没了那种环境,所以白长平才这样极端吗?
那也不对啊,按理说虽然小时候过的惨了点,但白落应该施展了禁术封闭了掌门的记忆,他只会慢慢忘记小时候的事情才对。难道幼时留下的创伤已经对掌门造成了这样的心理阴影了吗?
“有一说一,这头畜生在玄阶小辈里面还是能横着走的,想以前各代的天才们,也只有拔尖的那一群人,才敢说能压着这畜生打吧。”
黑袍换了个姿势,双手抱在脑后,直挺挺的后仰过去,变成了头枕在手上,躺在了光团里,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黄袍说话。
“补天阁历代掌门都是天资聪颖,能冠绝天下的修道奇才,这一代也不例外。”黄袍淡淡地开口,他已经做好黑袍会炸毛的准备了。
“他……不是掌门,至少现在不是。”
令人诧异的是,黑袍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暴跳如雷,只是轻声反驳了一句就不再开口了。
黄袍嘴角一笑,转眼又恢复了冰山一样的脸色。
擂台之上,巨蟒眼见白长平以不变应万变,只是继续提升着气势,于是它终于忍不住了,上身高高的挺起,弹射而出,一张能吞下数头牛的血盆大口袭向白长平。
嗖!
别看这巨蟒体型庞大,但结实的肌肉爆发出的速度比同阶专精轻功的修行者还要快!
以玄阶五层的修为,正面对战玄阶十层的妖兽,这还是白长平人生中的第一次。
任谁来看,这都是自不量力的找死行为,但白长平有这个信心。
进关之旅才刚刚开始,日后游历各个大洲又将会遇到怎样的凶险,谁也不得而知。若是眼前这条小小的玄阶长虫都收拾不了,赶尽回长安城混吃等死吧!
白长平猛地睁开双眼,似有一道金光直射三寸。
在那巨蟒袭至身前的瞬间,白长平双脚交错,侧身一掌拍在蛇头的一侧,借力让自己横移半丈,躲过了巨蟒的冲击。
而后他大喝一声,在巨蟒擦肩而过之时,旋身出剑,将凝聚了半炷香的剑意一剑劈出!
噌!
一阵火花激射而出,刺耳的摩擦声响彻擂台内外。
巨蟒一口扑空,立马停下身子,尾巴横扫而出,兔起鹘落般围杀白长平。
白长平一剑砍了个结实,也不贪刀,后跳躲开巨蟒尾巴的横扫,几个起落间拉开距离。
望着巨蟒庞大的身体,白长平一阵头大。
只见刚刚被自己砍中的鳞片上,一道剑痕清晰可见,长约丈二,但……只有泛白的痕迹,看不到血肉。
自己聚势了那么久的一剑,居然没有砍穿这畜生的鳞片。
这样的坚硬程度堪比玄阶上品的防御类法宝了。
巨蟒转过头来,调整好姿态,那双巨大的眼睛看着白长平,嘴里吞吐着舌头,好似在嘲笑他一样。
场外,男人悬着的心放下了,一脸献媚地跟赵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