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夺目的光芒让得四方看台上所有的看客修士们都是以手遮面、不敢直视,但那光芒中还有着凛冽的剑意与刺骨的寒气充斥在整个北寒大厅之中,让人不敢小觑。
正统修士那边,各门各派的长老领队都是急忙护住自己宗门的弟子,将剑意与寒气挡在身前。
只见那一个个长老都是神色严肃,白须随风而动,衣摆裙角似蝴蝶翻飞,纷纷祭出自己的得力法宝抵御冲击。
一时间整个北寒大厅被五光十色的各类法宝放出的光彩照耀着,各种强大的气息弥漫开来。
再看散修台子上,一众散兵游勇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个别实力强劲的散修可以凭借自身的各种本领法宝抗住那二人对拼放出的余波,剩下的黄阶玄阶的散修们可就是吃了大苦头了。
散修看台上离擂台最近的那位黄阶的修士还没等转身逃去,就被一道寒气打中,顿时化作了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
“救人!”
司寇若云娇喝一声,一个闪身从主看台上横跨数十丈跃到散修的台子边,玉手一推将那散修身上的寒冰破开,将其护在身后。
此时那黄阶的散修还一脸怔怔的神色,不明所以。
随着司寇若云的呼喊声落下,北寒神宗的主看台上顿时有数道流光飞落而至散修看台的各处,放出神通法宝护住了所有的散修。
白长平被朱鹤护在身后,他环视着周围神色肃穆的北寒神宗长老们,心中对这个茫茫洲第一大宗的感观认知又是上了一层楼。
起码在人命这方面,北寒神宗做到了众生平等,不像其他宗门那般轻视散修们的性命。
擂台之上,两位年纪轻轻的金丹客此时都已力竭,胜负之分就在一招了。
林逸手中飞剑剑意大作,他先前那一招聚集气运的本事硬生生将北寒神宗周边的剑道气运都是牵引到了自己的本命飞剑上,换句话说此时官坤面对的不仅仅是林逸的杀招,还有北寒神宗的剑道威压!
官坤也不是什么善茬,一指“倒春寒”将整个北寒大厅内的寒气抽了个大半,本就是以寒冷着称的茫茫洲的寒气又岂是其余大洲能够媲美的呢?
这二人的“最强”之争竟是将北寒神宗的剑道与寒意给强行牵扯了进来,不过换个角度来看,也足以说明这二人的强大与恐怖!
“咔嚓!”
林逸的本命飞剑“藏锋”的剑尖处隐隐结上了一层冰霜!
官坤戳出的右臂更是衣衫寸寸崩裂,雪白的肌肤被四散喷涌的剑气给划上了无数细小的伤口!
林逸眼神坚毅,官坤神色平静。
他们二人都是知道,胜败在此一举了!
“刺!”林逸低声轻喝。
“刺字诀”在剑道八式中最是平庸,它不似“云字诀”那般无懈可击,也不似“崩字诀”那样霸道凛冽,但它却是八式中杀力最大的那一记杀招!
就像此时的林逸,平日君子藏锋于身伺时而动,搏杀之时全力刺出只取性命!
随着林逸的轻喝,他原本早已力竭、已是强弩之末的剑招花开二度!
只见那附上薄薄冰霜的剑身轻声微鸣,将冰霜震碎,剑尖再进半寸!
官坤嘴角溢血,他没想到林逸能在力尽之后还有后手,他晶莹剔透宛如寒冰的二指指尖竟是被林逸刺得生出了些许细微的裂纹,给他那妖异的右手添上了一丝危机。
“喝!”
官坤大喝,左手虚空一握从身周抓来一股飘逸而出的寒气,硬生生一掌拍在自己的右臂上,又是给“倒春寒”添了些许的底气。
“轰!”
二人对招处的光芒大作,剑意寒气不要钱似的喷出,在官坤左掌拍在自己右臂的同时,这两位天才的剑尖与指尖间猛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气浪,将二人震开!
“呼!”
气浪席卷整个大厅,不少小宗门的长老因为其修为不精的缘故竟是被那气浪中的剑气给划伤了身子,更有甚者连法宝都是被寒气给冻住了!
白长平身前的朱鹤眼神凝重,他身前放出的玄阶上品防御类法器“七尺鹤尾扇”被那真气冲撞之时虽是纹丝不动,但若是凑近了仔细去瞧,竟是能看到些许的裂纹!
朱鹤深呼一口气,轻轻挪了挪有些发酸的左脚,心中不禁感慨,现在的小辈天才们可真是了不得啊!
场中林逸被巨浪冲出,在空中翻滚了数周后,剑匣中“嗖嗖”飞出两柄飞剑悬浮在他的落脚处,他双脚各踩在一柄飞剑上,面如金纸看向官坤。
官坤被巨浪掀飞后也是异常狼狈地在空中转了几圈,而后稳住身形蹬在身后的墙壁上,竟是就这么直直地立在了墙上。
“继续?”林逸吐出一口浊气,轻声问道。
他也许拼死还能再出一剑,但肯定是没有刚刚那等磅礴的气势了。
毕竟周边的剑道气运已经被抽空了大半,十几日内恐怕是缓不过来的。
官坤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嘴角一直挂着一行鲜血,丹田内的真气更是早已见了底,再拼就是拿命拼了。
但他嘴上却丝毫不示弱,大有输人不输阵的架势,只见他轻轻抹掉嘴角的鲜血,缓缓吐出两个字:
“当然。”
“都停手!”
看台之上的晁天王看不下去了,竟是从那看台上负手踏破虚空,直接出现在了二人头顶,御风而立。
“你们都出局了,老朽宣布这场平局,袁长老可有异议?”晁天王布满皱纹的脸上此时庄重威严,丝毫不似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更像是一只余威不减的猛虎。
“咳,我逍遥剑宗附议。”逍遥剑宗那面,小老头袁飞甩了甩自己宽大的袖子恭敬地作了个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毕竟晁天王身为天阶的前辈,更是北寒神宗的副宗主,辈分和地位在那摆着呢。在人家地盘上话事,受了人家的照顾,袁飞于情于理也得给人家个面子。
林逸低头看去,自己此时御剑所在的位置确实已经超出了擂台的范围了。
哪怕此时脚底下早已没了擂台的影子,只剩了一堆碎石。
官坤就更不用说了,都笔直的立在比武擂台周围的院墙上了,怎可能没出界限呢?
“平手?”
“这合规矩吗?”
“没听说过呀!”
四方看台上的看客修士们纷纷从刚刚的余波中缓过神来,此时听晁天王这么一说,都是不明所以的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安静!”晁天王轻声说了一句。
顿时四方看台上的众人都是没了声息,大气不敢出一声。
毕竟晁天王不像其他地阶的长老,那可是实打实的天阶啊!
而且晁天王的名号就是他用拳头拼出来的,哪怕已经过去几十年的时间,晁天王的传说还是依旧在江湖中流传着,让人津津乐道。
“没有先例,老朽就开个先例,我相信宗主大人他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晁天王须髯飞舞,一身道袍猎猎作响,昂首环视着在场所有的所有修士。
不过当他的视线看到逍遥剑宗坐席旁边的那位白衣斗笠的女子,以及她身后的老妪时,却是神色一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