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长平小心翼翼地将飘渺土从短刀上剥离下来,这短刀的气息也慢慢开始变得浑厚。
白长平眼神愈加凝重,当他将最后一丝飘渺土用玉制小药刀刮下来的时候,整把短刀都是在刀鞘中微微铮鸣着!
这是短刀被掩盖了无数岁月后再次现世的愤怒!
“好一把霸气的短刀!”白长平不由自主的赞叹一句。
短刀那凛冽的杀气,哪怕是此时被插在鞘中依旧是让白长平微微心颤。
他握住短刀横在身前,缓缓将其拔出。
一阵寒光在暗室中闪过!
床头的油灯灯芯“呼”得一声熄灭,整间屋子中都响彻着一声包含着愤怒不甘的咆哮声!
“吼!”
白长平距离最近,他被那吼声震得衣衫烈烈作响,发带都是被崩断,长发顿时散落而下。房间内的细小物什更是被四散震开,一片狼藉!
白长平越是面对这般气势磅礴的场面越是无比的镇静,他面无表情,冷着双眼发死力握着手里这如同猛虎一般气势凌人的短刀。
此时他觉得握着的不像是一把刀,而像是一座即将要崩塌的大山!
他有预感,若是此时松手露怯,那这把刀一辈子都不会认自己为主了!
这时,白长平已经是将短刀拔出了一半,从刀鞘中溢出来的刀意愈发磅礴,已经隐隐有了将他整个吞噬撕裂的可能!
“掌门……”
“别打扰他!”
黄袍刚要出声劝阻白长平,就是被黑袍一声大喝给制止了。
黑袍严肃地看着黄袍,眼神坚毅。
黄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管了。
这是黑袍少见的如此强硬地反驳黄袍,黄袍自然懂得黑袍在想些什么。
他能感觉出来,不知从何时起,黑袍已经慢慢开始接纳白长平了,眼下若是面对一把早已无主的地阶法宝都是知难而退,那掌门以后怎么堪当大任?
黄袍心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对掌门太过于溺爱了?
识海之外,白长平已经顾不得黄袍黑袍在说些什么了。
他现在必须集中全部精神来应付这把地阶法宝中蕴含的无穷刀意。
“给小爷我,出!”
白长平咬牙切齿地大喝一声,气势猛然提升,手臂的肌肉更是收紧到了快要崩炸的程度!
“噌!”
一声刀鸣清脆而响亮!
顿时滔天的刀意从那刀鞘中喷涌而出,瞬间就是将白长平给吞没,白长平一阵失神间就这么握着被拔出来的短刀直挺挺的后仰而去,倒在榻上失去了意识。
识海中,白长平白色的识体跟肉体一心同体,在肉体失去意识的瞬间就是陷入了沉睡,盘膝坐在平静的识海之上。
黄袍皱着眉头看向黑袍,黑袍点点头示意没事,开口说道:“小兔崽子只是暂时昏了过去,没什么大碍。”
“想不到这地阶的垃圾中居然蕴含着这么强的刀意,而且更是被先前的飘渺土给掩盖的死死的,若不是将那飘渺土给刮下来,恐怕这刀意得被封印万古之久。”
黑袍砸了咂嘴,一挑眉看了海面上盘膝坐着的白长平的识体,有些欣慰。
起码在心性上不是什么意志不坚定的胆小鬼。
黄袍轻叹了口气,掌门虽说平日里没个正型,看见钱了更是眼睛都冒绿光,但在这些方面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坚韧,兴许是他们老白家的传统吧。
就是掌门什么时候能成为一个心怀天下的仁人义士,而不是现在这种间歇性侠义的自私之人呢?
毕竟若是补天阁真的光复了,白长平势必会成为那个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人。
黄袍那双燃着金色火焰的双瞳看向无边无际的苍白天空有些出神。
大概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哇。
此时,白长平的意识并不在自己的识海中,虽说他已经昏了过去,但人哪怕是睡着了也还会做梦。
现在的白长平就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
他凭空站在一方被打的支离破碎的山河之上俯视着脚下那些正在厮杀的修士。
一位身穿铠甲的勇士手持着一柄短刀施展着一招一招十分霸道的刀法砍杀着周围不断涌来的敌人。
杀伐戾气惊人的勇士一人独抗百人,硬生生杀出了堆积如山的尸骨,他的脚下血流漂杵,残肢断臂无数。
悬浮在天空中的白长平见到脚下这壮烈的厮杀,内心却是毫无波澜。
他明白这只是幻象罢了,至于是什么幻象……
看到那身穿铠甲的勇士手中的短刀白长平就明白了几分。
这大概是短刀上一任主人生前最后一场大战了。
虽说内心古井不波,但是短刀主人那舍我其谁的霸道气势还是让得白长平有些许的敬仰。
强者从来不缺敬畏!
这场幻境唯一让得白长平有些疑惑的就是那些围攻短刀主人的“人”。
那些身穿黑色诡异骨甲,身上冒着黑火的诡异人影让得白长平觉得,他们根本就不像是人类。
而且那腾腾燃烧的黑色火焰白长平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你们这些肮脏的魔族,今日我伏虎刀圣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休想闯进我的家乡!”
“来啊!让我见识一下你们那什么魔魂焰!只有这点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