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何人敢来我北寒神宗撒野!”一声大喝从天空之上传来,晁天王从云层中现身,冲着站在白蛇头顶的绷带男子高声喝道。
“寒武子书,你们宗门出此大事,若是我家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天涯酒馆定要跟你们讨个公道!”
跟在晁天王身边的正是唐婉的随身侍从孙姨,此时的孙姨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细语,她朗声冲着天上云层某处高声训斥道。
晁天王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妪,他冷着眼回道:“这位道友还是先着手擒下眼前的贼人为重!”
说罢晁天王发须迎风飞舞,一身道袍烈烈作响,双目转眼间便燃起金光!
“法天象地!”晁天王暴喝一声,在狂风中化作一位身高万丈的巨大法身,他这法身一现身便如同巨石入水般轰然落下,被巨力掀起的尘土好似是在天空中下了一场砂石泥土做成的雨!
晁天王的万丈金身稳住身形的瞬间便是一拳轰向那个站在蛇头上的绷带男子!
“小白化形遁走!”晁天王出拳之时还不忘了出声提醒那条被绷带男踩在脚下的护山神兽。
白蛇听闻晁天王的话语,顿时身放白光,巨大无比的身形转瞬间缩小成了一位俊美的少女,少女身穿白色短裙头戴银质发箍,双眼血红还有竖瞳。
随着巨蛇的化形,它原本被踩在脚下的身躯便得以解放,少女一个闪身便从绷带男身边远遁而去。
“真是滑溜。”绷带男子也不追,只是冷着眼轻声说了句。
“轰!”
晁天王万丈金身的巨拳猛地锤下,巨大拳头带起的拳风将那男子身边数丈之内的树木石块尽数摧毁,但这一拳的威力就要比张重邪挥出一百拳加起来还要迅猛!
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晁天王化作的万丈金身这凶猛的一拳竟然被绷带男子轻松接下!
这场面就像是一个二百斤的大力士抬脚要踩死一只蚂蚁,却是被蚂蚁给撑住了脚掌!
“天阶大圆满!你竟然是天阶大圆满境界!”
晁天王惊声喝道,这个不起眼的男子竟然是拥有天阶大圆满的恐怖修为!要知道在关外除了个别隐藏起来的道君,天阶大圆满便是整个关外的顶尖战力了!
哪怕是一些庞然大宗都没有天阶大圆满的修士坐镇!
即使是在江湖上纵横多年、凶名显赫的晁天王如今也仅仅是天阶中期,跟在唐婉身边的孙姨也才天阶三层修为罢了!
但北寒神宗毕竟是个庞然大物,这样传承千年的宗门若是没有能拿出手的本事,又怎么能从大金王朝手中接管一整座大洲的管辖权呢?
北寒神宗的当代宗主寒武子书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天阶大圆满!
云层中静候依旧的少年宗主缓缓现出身形,他负手而立站在云中,望着接下晁天王万丈金身全力一拳的那个男人,冷声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方天地的,又为何要对我宗门出手?”
绷带男子不答,他手上猛地用力推开了晁天王的法身,男子爆发而出的巨力竟是让得晁天王的金身巨像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形!
晁天王这万斤之重的一脚猛地陷进了大地之中,踩塌了无数深林!
而后那男子迎风直上云霄与北寒神宗的少年宗主隔空相望,他微微低头望着脚下的神山说道:“盗天子,你去看住那个老妪,北寒神宗这两个宗主由我来对付。”
还在山巅观望的那个佝偻老人一听老大都发话了,也不再藏着掖着的了,只能是现出身形拦到了那老妪的身前。
佝偻老人斗篷下丑陋的脸庞嘿嘿笑着,望着云层中的绷带男子回道:“老大你就放心好了!”
晁天王看着半空中这个小巧猥琐的身影,咬牙切齿地说道:“盗天子!你居然还活着!”
佝偻老者瞥了一眼晁天王,不屑道:“怎么,不就是几十年前盗了你们两件地阶法宝和一株雪莲母株嘛!就这么盼着老头子我死?”
晁天王气得声如洪钟,他朗声道:“今日你既然送上了门,我北寒神宗就定然要报当年之仇!”
说罢晁天王便是双掌合十祭出一件金刚杵,巨大的金刚杵犹如天上流星一般划过天际直刺佝偻老者的身形而去!
“我说了,你们两个我来就行。”绷带男子悠悠一句伸手一挥,便是见那神山脚下的森林猛然翻腾震动,一棵万丈巨树竟是破土而出,转瞬间拔高,硬生生撑住了从天而降的金刚杵!
“杀人松居然可以这么大!”那老妪眼瞅着拔地而起的巨树居然是最低玄阶就能施展的震木神通“杀人松”,整个人都震惊了,要把玄阶道法施展出毁天灭地的效果,云层中的那个男人实力竟是恐怖到了这种地步!
寒武子书一脸宁静,他自从看出了这男子的一二分底细之后便知晓今日是拿这贼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毕竟能让这方天地的天道都产生排斥的存在,自己一个实打实的天阶修士又能如何呢?
寒武子书望着绷带男子身上野木洲的传统服饰,淡淡问道:“你不是这方天下的人却穿着野木洲的服饰,所以你的故乡也有野木洲这个地方吗?”
绷带男子被绷带包裹的面孔上只露了一双眼睛,他挑了挑眉回道:“你是怎么看出我的根脚的?”
寒武子书答道:“你身上有天道排斥的味道,有天劫的味道,本尊虽说早已止步这天阶止境无数年,但悟道可一直没有落下,被天道排斥的气息本尊太熟悉了,所以你定然不是这方天地的修士。”
绷带男子点点头,张嘴说了句什么,但或许是高空之上风声太大又或是有什么人不想让寒武子书听见,于是寒武子书就没有听清楚绷带男子说的这句话。
寒武子书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绷带男回道:“天机不说二遍,看来你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