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袍望着北辰远去的身影,活动了活动手腕问道:“怎么样,接下来是去长安城找些蛛丝马迹,还是去桃花洲盯着掌门的红线姻缘?”
黑袍撇了撇嘴悻悻说道:“我才不要去找那个用剑的小子,一个剑无尘就够我糟心的了,怎么,现在出了个剑无尘第二,我还得去热脸贴冷屁股啊?不去不去!你爱去你自己去!我还不如去找小兔崽子来的有意思呢!”
黄袍见黑袍这般神情,也不再多挑逗他了,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黑袍这才“破涕为笑”,语气有些打趣道:“他们白家自古以来个个都是情种,暴脾气的白落是,少凡也是,我得去瞅瞅这小兔崽子有没有继承白家的优良血统啊!”
说罢黑袍一挥手,他和黄袍便是一步万里,来到了桃花洲的地界,站在了那棵覆压整座大洲的巨大桃树的枝干上。
翌日,北辰将王李村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给了东方烛听,在东御子居的客房里,东方烛依旧是懒懒散散地坐在榻上,她今日穿的是睡袍,丝绸做的轻盈外纱薄若蝉翼,将东方烛玲珑的身材衬托的光彩熠熠且十分诱人。
东方烛听完北辰的话语后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倚在靠枕上,她伸出一只手轻扣床沿,柔声问道:“亲爱的,你有什么看法呢?”
奉华听闻东方烛的话语,苦笑道:“姑奶奶哟,别打趣我了,你这声亲爱的我可担不起,让陛下听见了是要杀头的!”
北辰闻言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悦,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东方烛不屑道:“当年奴家叫北辰“亲爱的”的时候,他老子都不敢有意见,现在他当这个皇帝怎么了?本事就大了,还能比他老子还厉害吗?”
“慎言,你说过不会再开这种玩笑的。”北辰不悦道。
东方烛展颜一笑算是道了歉,紧接着她就将妩媚的目光投向了奉华。
奉华肚子上的一堆肉都堆在蒲坛上,他垮起个脸闷闷说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算到唐小姐被送去了哪里?而且看北剑仙的意思,那等空间道法连他都不能相提并论,眼看着就是道君所为啊!我只是个黄阶的弱鸡,不应当的。”
东方烛嘟着个嘴道:“奴家不想听这个。”
奉华无奈叹了口气道:“会折寿的!”
东方烛回答:“本来你就是个短命的相,说不准出门就被马车撞死了!”
“最毒妇人心……”奉华小声嘟囔了两句后只得妥协:“我试试我试试,不过要是惹到了道君,姑奶奶你可得出手帮我呀!”
说罢奉华问下心神,盘膝坐好后闭目聚气。
北辰心生感应抬头望天,他的视线穿过天花板,望向了天空。
“这就是推演之道?果然是玄之又玄。”北辰赞许道。
东方烛得意一笑:“怎么样,奴家这门客本事不小吧?推演之道放眼整座天下,精通者不过一只手的数目,而奴家这门客可是能称天下第一的。”
“确实有些本事。”
奉华慢慢将自身的大道气运提升到了极致,幸亏是昨日才刚刚发生的事情,现在推演起来还不算太过艰难。
只见奉华手中的法诀飞速变换着,一张由真气组成的算盘凭空出现在奉华双膝上,他的手快如残影地演算着。
但随着奉华的推演,他原本舒缓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蓦然的,奉华睁开双眼,一双闪着莹莹蓝光的眼眸直视苍穹,一道精光从奉华眼中喷射而出,竟是给东御子居的客房开了个天窗!
北辰皱眉,东方烛点了点头。
北辰了然,起身拔剑消失在了东御子居中。
他去拦截城中察觉异样的各路高手去了。
东方烛看着已经停止演算,呆立如木鸡的奉华,知道事情有些大了。
她与奉华共事如此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奉华露出如此失态的神情,就连当年被人刀架脖子上,这胖子都不带眨眼的!
“你看到了什么,居然要动用‘灵瞳视?’”东方烛柔声问道,她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奉华呆呆地看着东方烛,苦笑一声道:“我想看这个世界的本质很久了,但今天我成功了……或者说那个神同意让我参观世界终极了。”
“如果,东方大人,我告诉你现在的你我都只是旁人做的一场梦,你会作何感想?”
闻言东方烛皱了皱眉回道:“问心?这要看奴家是想唯心而论还是唯道而论了……”
“并不是这个意思,”奉华打断了东方烛的话语,他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口鼻溢血,就连眼角都是默默淌下了一行血泪。
“并不是问心您,而是实实在在地告诉您,我们,不仅仅是我们,就连此时在外拦路的北剑仙,还有这世界里的一草一木,都只是别人的梦境罢了。”
东方烛闻言久久不能平静,良久之后她开口问道:“那奴家昨晚的那场好梦呢?也是你说的那个人幻想出来的么?奴家梦里的奴家在想些什么,也是那个人能够左右的么?
“大人,您偏执了。”奉华低声一句回道:“那位允许我窥探终极的至尊不是你我能相提并论的,今次至尊肯让我窥探世界终极,还与我们做了个约定。”
奉华顿了顿看着东方烛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三年时间,不得踏入桃花洲,寻找唐家小姐的事情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