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酒足饭饱,白安用宽大的树叶捧来溪水让唐小婉补充水分,唐小婉皱着眉头问道:“附近有水,公子你为什么不洗澡呀?你看你身上都脏了。”
白安一阵头大,“还不是害怕你醒了四处乱走,不然我也不敢走得太远,如今你醒了,我正要去洗澡呢!”
“我也要去!”唐小婉立马兴奋地说道。
“咳,这个,姑娘你不会连男女有别这种圣贤事都给忘记了吧?”白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唐小婉当场红这个脸,大声道:“你想什么呢!呸!臭流氓!就不会分开洗呀!我自己去万一碰上野兽怎么办!”
白安悻悻道:“真碰上野兽,你带我一个我也打不过呀!还给那畜生白送一人的口粮……”
“你!”唐小婉气急,白安眼疾手快将手中捧着的水一股脑都灌进唐小婉的嘴里,嘴上说着:“好好好,一起去,一起去就是了!快把水都喝了别浪费。”
“咳咳咳!”唐小婉给白安呛得说不出话来,看得白安一阵发笑。
等到他们从洞穴里出去的时候,白安已经捂着个脑袋哀嚎不止了,透过他的指缝不难看见那个碗大的包。
“嘶……好疼,唐姑娘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界啊?那东西我可是从来没见过的。”白安指了指远处天空中遮天蔽日的桃树枝叶问道。
唐小婉正生气呢,但当她抬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赞叹道:“哇,这是什么呀?那是一棵树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树!”
白安叹了口气,看来这姑娘也不知道这什么地界,这可怎么办啊?以他的见识来看,虽说他为了赶考路过了很多大洲,但这样的景象还是出乎了意料。
既不是苍云洲也不是中洲大陆,更不是什么西石洲、万兽洲,也可是愁坏了白安,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万一错过了科举怎么办啊!
不过这也是白安见识少,他只听闻过有桃花洲这个地方,却不知道桃花洲为何叫桃花洲,不然单凭着远处天空中这些遮天蔽日的桃枝也该猜出这是桃花洲的地界了。
白安正头疼怎么回去的时候,就见那唐家小姐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在灵草怪树遍地的森林里东看西看,双眼冒着小星星。
“哇!这是什么呀,这树上还长了一张嘴,好恶心!”唐小婉正看着眼前这个爬满藤蔓的大树叫道。
唉,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这姑娘失忆了还找不着家都不慌呢,自己慌什么……等等,长着嘴的树?
白安脸色大变,大吼一声:“离那棵树远点!”
“什么?”唐小婉歪过头来一脸不解。
白安就见那树上的血盆大口中猛然吐出一根蛇头样式的藤蔓只冲唐小婉而去!
白安咬牙奋起,双脚用力蹬地跃起将唐小婉扑倒在地,堪堪躲过了那蛇头藤蔓的袭击。
而后他反手抽出一柄短刀将那藤蔓砍断,怪树上的血盆大口当即发出刺耳的尖叫,白安连忙拉着唐小婉的手跑出了那棵树的攻击范围。
白安扑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反观唐小婉好像是给吓懵了,呆呆地看着白安。
良久之后唐小婉嚎啕大哭起来,那叫哭的一个梨花带雨,白安只好拍了拍唐小婉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这‘蛇头怪柏’不知道的很容易上当,不怪你的。”
“呜呜呜……它,它……”唐小婉哭的说话都说不利索了,看得白安一阵心疼,“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害怕,没事的。”
“它……它好丑啊!”不料唐小婉竟然不是害怕,而是脱口这么一句,听得白安一阵头大。
这姑娘还真是没心没肺啊!
等着唐小婉哭够了,白安这才拉起她来,准备继续动身。
唐小婉看着白安将手中短刀插回腰后,立马忘记了刚才的惊险,一溜烟跑到白安身后,弯着腰打量起白安身后的这两把短刀来。
一把刀要长一些、宽大一些,短刀通体古朴,花纹细腻,给人的感觉就很是厚重;另一把要小巧一些,通敌暗金色,刀柄偏短只能单手握着,刀镡上雕刻着一颗栩栩如生的龙头,刀刃从龙口中延伸出来,两道流光在刀身上不停地流动着。
“这两把刀好漂亮呀,是公子你的吗?”唐小婉打量完后跟白安并肩走在森林里,出声询问道。
白安歪头想了想回道:“那一把刻着龙头的短刀是一位公子送我的,大抵算是我的了。另一把我没有印象了,醒了以后就在腰后插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能插刀剑的腰带……难道我也失忆了?”
白安顿时一阵后怕,连忙是把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事无巨细的回忆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忘记什么事情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内心中对于一些事情发自内心的仇恨已经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这当然是白长平出面斩了心魔的缘故,若是由着这些仇恨心魔不管,带出幻境去,只会让白长平多了些许解不开的心结和心魔,到时候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白长平这个人就算是废了。
在幻境里的仇恨,等着幻境消散,哪怕是想结这些心结也无处下手了。
想着想着,白安抽出那柄厚重古朴的短刀来细细端详着,他记忆中实在是想不起这柄刀的来历了。
只是觉得这柄刀应该有着虎啸山林的豪迈才是,于是鬼使神差地,白安笑着道:“这两柄刀,一柄刻着龙头、一柄虎啸山林的,就叫斩龙刀和伏虎刀吧……嗯,真是朗朗上口,读来别有一番风味。”
唐小婉在一旁听罢,也是微笑道:“公子好文采,斩龙伏虎……当真是霸气啊!”
“多谢姑娘夸奖,再有一炷香时间就到那瀑布下了,我们快些吧!”白安抱拳回礼,二人加快了脚步向着那处瀑布赶去。
天外天上的黄袍皱眉问道:“斩龙伏虎,别跟我说连起名字这种小事你也去做了手脚。”
不料黑袍却同样神情不善:“不是我。”
“什么?”黄袍有些诧异。
“我说不是我干的,真是奇了怪了,刚才白安的身手你瞧见了吗?那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有的反应和精准!那一刀正好砍在那蛇头藤蔓最脆弱的地方,原本我还觉得是巧合,但是……斩龙伏虎,两个巧合就一定不是巧合了!”黑袍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