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完了我昏睡期间村里发生的事之后,我妈怕村民们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于是提出让我先回城里去,村里的事就别管了。
这一次回家,我是请的年休假回来,假期早就用完了,要不是一回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早就回城里了。
我妈让我回城里,我肯定是不会回去的。我要回去了,村民们来我家找不到我,那就该找我爸妈麻烦了。
我决定了,为了我爸妈,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的清白,我一定得把这事给查个水落石出。一想着有人算计了我赵寅二十几年,我这背脊就在发凉,我要不把那人给揪出来,把他为什么要算计我给弄清楚,我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这事到底要多久才能弄清楚,我自己也说不准。因此,我给公司打了个电话,把职给辞了。
接下来的两天,大爷爷好像是在跟村民们商量着什么,不过,大爷爷每次都没有叫我家里的人。别说我爸妈了,就算是我都能够感觉到,我家已经被村民们给孤立了。
村民们没有来找麻烦,我倒也落了个清静。我仔细想了想那晚的经过,在把那晚的经过,加上我妈给我讲的那些事分析了一遍之后,我基本上敢确定了,那晚根本就没有闹鬼。
当时,我在走到张二娃那尸体身边的时候,先是看到了那淡淡的白烟。一看到白烟,我就想到了迷魂药,那时候我虽然已经反应了过来,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在我被迷魂药放倒之后,谢三婆居然抢在我爸妈之前,第一个跑了过来把我抱了回去。我不相信谢三婆有那么好心,她当时那么积极,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怕再有人靠近张二娃的尸体,怕再有人发现那尸体上冒着淡淡地白烟。
至于我,谢三婆只需要一句女鬼上身,就可以让我的解释,变成徒劳。
那天晚上,经过谢三婆的叮嘱,大家自然都不敢出门了。至于晚上的唱戏声、锣鼓声,这些玩意儿,请些群众演员来,那就是可以搞定的。反正当时也没人敢出来看,因此是鬼在唱,还是人在唱,谁说得清楚啊?
至于祠堂里的那些灵位,这就更方便了,随便弄点鸡血什么的就可以写,写好了摆在祠堂里就是。
这里面,最难办的是,那个铜牌,明明是被大爷爷锁在柜子里的,怎么在那柜子没有被撬过的情况下,跑到祠堂里去了呢?
当然,要是搞鬼的是大爷爷,这个问题就很好解释了。毕竟,那柜子的钥匙,就在他自己手上嘛!
可是,我不相信是大爷爷,他看着我从小长大的,还挺喜欢我的,怎么可能跑来陷害我呢?还有就是,大爷爷就算是要陷害我,至少在铜牌这个问题上,他是不可能用这么弱智的办法的。毕竟,要是大家怀疑铜牌这事是有人在搞鬼,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不就是大爷爷吗?
不是大爷爷做的,那么铜牌这事,就真的有些鬼了。大爷爷一直都挺正直的,挺公正的,既然他敢带着大家去他家里打开那柜子,那就证明他当时在怀疑,出现在祠堂里的那块铜牌,不是上次从先祖墓里挖出来的那一块,是有人伪造了一块。
可是,在打开柜子之后,里面的那块铜牌不见了。也就是说,祠堂里出现的那块铜牌,就是柜子里的这一块了。
夜里有人唱戏,祠堂新增加的灵位都可以说是人在装神弄鬼,可是这铜牌,除了大爷爷能把它拿到祠堂那里去之外,就只有鬼能做到了。
是大爷爷在搞鬼,还是真的有鬼。这个选择,对于村民们来说,并不难。
有些事,看上去很玄乎,可是你真要把它给理顺了,那也就不玄乎了。
那块铜牌是大爷爷放的,铜牌是放在哪里的,因为大爷爷是一个人住,所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要是有人搞鬼,他要想拿到那铜牌,首先得弄清楚那铜牌是被大爷爷放在哪儿了。只要知道那铜牌是在柜子里,接下来的事就比较好办的。
大爷爷家的钥匙,无论是门钥匙,还是柜子的钥匙,都是挂在他的腰上的。只要拿到钥匙,在大爷爷不在的时候,悄悄潜入他家,把那铜牌给偷了,这绝对是有可能的。
那块铜牌是第一次挖先祖墓的时候挖出来的,被大爷爷拿回去已有好些天了,要是大爷爷在把那铜牌放进柜子里之后,就没有再去动那柜子,就算那铜牌是在中途被偷了,他也是不知道的。
这时,我想到了谢三婆家的那只黑猫,还有她的迷烟。
大爷爷有午睡的习惯,而且一般在午睡的时候,他家的门都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别上。大爷爷的这个习惯,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呢,谢三婆完全有可能利用那只黑猫,在大爷爷午睡的时候,用迷烟先把他迷了。
在迷倒了大爷爷之后,她就可以顺利地进大爷爷的屋里,从大爷爷的腰上取下钥匙,去把那柜子打开,拿出铜牌,然后再把钥匙重新挂到大爷爷的腰上。
这样,那铜牌出现在祠堂里,不就可以解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