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想走了,蹲了下去,跟妈妈撒娇。
李迁徙一手提着一大袋子的蛋糕,弯腰哄着女儿:“朱朱,起来,咱们走到路边,就坐车车回去,你看,妈妈手里提着蛋糕,不方便抱你,好不好?”
朱朱摇摇头,根本不管妈妈说什么,而是憨憨地伸手,抓住了妈妈的衣襟。
但是李迁徙却早习以为常,轻轻地拨开女儿的小手,并不斥责,,超过了过客的范围。
她看见那双脚,也不必抬头多看,立刻将蹲在地上的女儿抱了起来,然后同时,看到一双手闪电般地向她的胸部袭来。
覃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冲出咖啡馆的推拉门的,只听见身后惊呼,又觉得自己像百米冲刺地出现在门外,穿过懵懂的人群,因为身高的优势,看见李迁徙面色如常,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提着蛋糕,十分优雅地转过身,她的脸上,他细看得分明,没有一丝的恐惧。
她还真是奇怪——没有危险的时候,时刻如惊弓之鸟;有危险的时候,反而比常人镇定。
“快抓住变态!”覃明大吼一声,人群因这声吼而惊慌起来,恐慌的人群立刻确定了变态是谁,像潮水一样涌向旁边。
而是再度向她伸了过去:“你是寡妇,对吧?我前些年死了老婆,不如你就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偏偏,是寻常的男人,在追求寡妇的时候,会说的让寡妇会感动的话,里面的关系,句子的组成都对,但是听在李迁徙的耳朵里,却毛骨悚然。
她有些慌。
这个变态,知道她是寡妇,当众说出来,并不会替她和女儿朱朱换得旁人的同情,而是别的奇怪的情绪,比如晦气,比如放荡,种种是非歧视——她没有看向路人。
她只是冷静地看着这个男人的身形,以此来判断他下一个举动。
这跟普通的猥亵不同,这个男人,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变态。
而且这样的事实反馈,更加让她焦虑——她怎地惹得这样的人的注意?
这么巧吗?
还是早有预谋,特意选了这人来人往的广场?
她抱着女儿的手臂更紧了,但是她却命令自己松开些,不要弄疼她。
她放下了手里的糕点,双手抱着女儿,在那变态面色笃定地冲上来的时候,再扬起一脚,踢中了男人的左脸。
他被她踢中胯下还过度灵敏的身手让她迅速下了判断:
——他的弱点,不是胯下。
而是脑子。
精神错乱,或者失常,变态,方才那一脚的结果,至少应该是退缩的——按照她方才那一脚的力道,即便是头熊,也应该哀鸣一声。
而面前这个变态,很冷静,眼睛里甚至闪过一道过于锐利的光——像是兴奋,更兴奋。
那一瞬间,她断定,她确实是被跟踪了,在这之前的某一段时间里,被这个变态跟踪了。
可恶!
她还是大意了!
在心里咒骂一声,她不禁飞快地转动脑子:
聪明冷静的变态,为何会选择她这样的寡妇?
这一脚踢中他的左脸,没有丝毫的留情,她感受到自己的脚被他震动的头反震回来的力道,然后抱着女儿,顺着那力道稳住了身子,眼睛定定地看着那痛苦倒地的男人——难道,她最近穿的衣服太花哨?
那也是偶尔松女儿去托儿所,她被误认是女儿的保姆,因为衣衫太大妈的缘故。
所以她最近穿的衣衫,都尽量亮一些——她不想这般虚荣,但是不想女儿因此被排挤。
有个人拨开人群,冲到了她面前,带着一双像夜空星子一样的眼睛,看着她。
是她的邻居覃明。
她没有时间想别的,只听着他对着他说道:
“我已经报警了,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隐私,不会让你的任何信息走漏。他们要过来询问,会抓走这个人。
他不是普通的变态,我会提醒他们,让心理医生来鉴别他的人格和精神状态,你别怕。
这种事,很常见。”
他说完‘你别怕’的时候,就转过身,面对着那到底的变态,背对着她了。
“我没事。”李迁徙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冰冷地笑了笑,用她惯常的语调平缓地说道:“我也是见过警察的人。但是大律师,他这种情况,并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