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寂寞，应该是一种长期的固有的个人状态，跟我现在，不符合。”覃明说道，莫名有些赧然：“我现在，不觉得寂寞，只是觉得，有种被忽略的烦躁。”

“哦……抱歉。”李迁徙看着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受，但是哪里奇怪，她也不能厘清，只是认真地来回地想——他感到别忽略的烦躁，所以提醒她，时间很晚，她已经想了半小时之类的，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原来人跟人之间，需要这么密切的关注跟同步，我以为……”李迁徙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达，她扭头看了一眼女儿的方向，然后顿悟了一点点，对覃明说道：“我以为，只有孩子，才会时刻要我注意他。”

她的话，让覃明立刻回怼道：“我不是小孩子，我是男人。”

但是他说完，却后悔，这句话，除了语焉不详，让人歧义外，还有他本来就不该这样说…

从生理上来说，他并不是。

他的脸上，可疑的后悔跟红晕，都让李迁徙瞪大了眼睛，默默地震惊着。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他有些恼怒，但是脸上的红晕更甚，且嗔怪不已，他觉得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件从外星球来的古董。

“我用什么眼神看你了？”李迁徙实在想问清楚，觉得自己看见了太稀奇的东西——并非她是不接纳的状态，而是——“大律师，在下请教一件事情，你…那个，我绝对没有嘲讽你的意思啊，呐，我是个人格没有什么缺陷的寡妇，

无论社会资源，权力结构，我都不能嘲笑到一个大律师。

我只是，基于我要做你的女人，将来或许要跟你结婚，

这样的前提，

来问一下，你，是不是，在你过去漫长的爱情长跑里，跟你短暂的婚姻里，

没有跟你那位前妻有过肌肤之亲？”

覃明听见她那么客气的开头，那么小心翼翼的表情，就知道她要问这个问题，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很赤裸，而且是站在了被告席上。

“对，怎么了？”他真正地恼羞成怒了，一双如黑夜星子的双眼，直直地瞪着这个女人，冒着火焰。

“没……怎么。”李迁徙到抽口气，像在安慰自己：“没怎么！

呃，我的意思是，为什么？”

“我跟你说过了啊，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关系，结婚之后又很忙，所以没有…

你是不是怀疑我不行？”覃明声音有些尖地问道——好，他知道，他有些歇斯底里。

“我们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我问清楚，在表达我的关心，我们的联系，而且你也在乎，

不是吗？”李迁徙尽量厘清问题的关键，虽然情景很荒诞。

“我自然很在乎，因为我不知道…”覃明大声地，但是迅速控制了音量，面色通红地说道：“我连亲你，都没有技巧……”

老天，这真是…

李迁徙听见他这样说，忙伸手，拍拍他气呼呼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脸庞，语气像在哄女儿：“哦，我知道我知道，因为你在乎所以我也在乎。

哦，不是，你不在乎，我也在乎。

哦，也不是这个意思…你等等，让我捋捋…

嗯，我是说，你有没有经验，对我们都很重要……，呃

我虽然生了孩子，你知道，其实我也不太有经验，

我也只跟他睡了一次…

所以，我不太能处理你的状况，

呃，但是，我有个问题就是，

我因为生了孩子，所以我不太会害羞，

那个你可能会…

那个，听说男人第一次，

若是遇到害羞的女生，感觉会好一些，

不然，

会有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