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迁徙的心里悠悠,忍不住叹息一声。
但是,她不会是个好伴侣,对于他而言。
虽然他说,她能让他正常——不用囿于某个身份,血缘,只是因为他真实的状态。
这自然是热恋的人,会说出来的话。
就算听着虚幻,她也觉得是真实的表达。
只是她的心里沧桑,不如他的美好罢了。
她将孩子跟自己洗干净,并哄孩子睡觉。
她躺在孩子身边,明明他给她去发卡的时候,她十分想睡,但是现在,却无比清醒。
她脑子里都是他在宴会上的样子,以及其中的细节。
他在宴会上,看着非常轻松自在,但是非常地警戒。
因为她跟他是一样的状态,所以她没有会错意。
也是因为他几乎跟她一致的警戒,她才注意到他的异常襄助,是为了给她解决麻烦。
甚至那位丘董事,盯着她看的时候,他的身上,都散发出一种冷峻的气息。
因为他这样,所以她没有多跟那位丘董事说话——她这并非臣服于他的威慑,或者讨好他。
他在提示她。
再联想到方才,他说的,不要跟那钱途沅来往,她更睡不着了。
她想给他打电话,问个究竟,自己在这里瞎想,很容易胡乱扩大一些细节而扭曲事实。
但是他似乎很不喜欢在电话里说重要的事情,大约是怕被监听的关系。
上次见了她亡夫的老板赵寅,他也是用笔记本给她写在笔记本上,然后让她将笔记本上的内容撕下来烧掉。
其他时候,他更多的是直接跟她说。
但是,除了她的妈妈冷月香。
哎,好混乱。
她现在,若是给他打电话,他会直接过来吧?
但是这明显是另外一种邀请。
她经历人事,他却没有,她应该要矜持对待。
担心自己再往下胡思乱想,李迁徙干脆起身,将玄关处的灯开了,继续看那本书。
那覃明在家里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她优美的脖子,以及她身边的陷阱。
他等着她来问,免得他主动说太多,她会觉得他在控制她的人生。
虽然如今两人是在刚开始相恋的阶段,但是他知道,她是喜欢自由的人,不会希望他像个啰嗦的父辈,总告诉她,该怎么交朋友,该怎么防范人心。
他理解世界的方式,跟她理解世界的方式,并不相同。
他若是太自以为是,不知收敛,只怕终究会惹得她厌倦。
哎,他实在是患得患失。
未见情深,处处被动。
覃明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便走到后面阳台,准备检查一下后面的状况,但是一到了阳台,他就呆住了,因为他看到李迁徙正在跑步机上运动。
她家二楼阳台前后都是封闭的,几乎不太能瞧见那边的动静。
但是他的角度,能看见的跑步的影子——她是开了灯的。
她会在清晨运动,自从她开始绕着这三栋房子跑,他就再没见过她在这台跑步机上出现过,所以他才会在清晨,到门口去看她。
他出现在这里,确实只是为了查看一下后面的状况,并没有要跟她打招呼的意思。
当然,她在封闭的阳台内运动,且窗帘都是拉上的,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