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二十四周的时候,去做四维彩超,我的丈夫陪着我去,将医生的话,告知了我婆婆。”李迁徙接着说道:“也就是原告,武似玉女士。
我们出门,就接到武似玉女士的电话,问我的丈夫,武先考先生,我怀的,是男是女。
武先考回答道:是女儿。
因为他知道如何从彩超识别胎儿的性别。
我的婆婆便回答:女儿好,女儿好,我生了两个儿子,就希望生一个女儿。
我当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此更不敢回他家里。”
李迁徙顿了顿,接着说道:“为什么不敢勒?
因为我的这位婆婆,在我刚刚怀孕的时候,就来我们的新家,给我吃各种东西,都是酸的,她没有说什么,只说怀孕都喜欢吃酸的。
家里还来了她的朋友,会中医的,来给我把脉,说我的脉象不稳,可能孩子胎位不正,希望我喝些中药调理。
那中药的味道,一闻就有很重的麝香味道。
自然,我不会像宫廷剧的那些妃嫔反应剧烈,而且一点点麝香,根本打不掉胎儿。
我只是闻到那个味道,觉得恶心。
作为妈妈,格外小心,就将那药偷偷倒了。
那药,我没有留,但是那位中医,武似玉女士,应该会认得,而且他绝对没有被我杀死,对吧?
或者,他已经死了?”
李迁徙说着,看着原告席上的武似玉,淡淡地笑笑,接着说道:“我知道,她的来路是什么。
因为我也很早,就知道了孩子的性别,我除了欣喜,还很谨慎。
以为自己逃过此劫,觉得那些所谓的夫家的男女性别歧视,不过如此。
像我这般高智商的女人,解决它,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问题接着又来了。
家里突然多了很多刺鼻气味的鲜花,水果也天天有榴莲。
在夜里,她突然就想唱歌了,武先考苦劝无用,她只说,自己想唱歌,白天照顾我,那么辛苦,难道晚上不可以唱一唱吗?
我因此建议,让她回老家去。
她就说,我是嫌弃她,照顾不好她,但是为了儿子,她可以让。
但是自从她回去之后,我的这位丈夫,就开始天天她的家,我们的家,这样来回地跑。
用了各种借口,比如加班,应酬,车子出了问题。
我不介意,甚至我感谢他,为了让我不多想,而撒谎。
手段不重要,目的很重要。
我是这样想的,所以心情轻松地自己去产检。
因为他很辛苦,又说了那么多的借口,所以我开始自己独自产检。
检查出过很多问题,但是都解决了。
只是二十四周,确定孩子的性别是女生之后,我的婆婆,又到了我们新家。
她对我夫妇二人说,这是她的第一个孙子,所以必然要亲自守着才放心。
她保证,不会再在夜里唱歌了,必然会好好地照顾我,直到我出月子。
我想,她未必这般死心塌地吧?
未必为了性别而罔顾性命吧?
但是没有。
我们当时住的房子,只有一个厕所,我夜里上厕所,摔倒过一次,因为地板上,多了很多滑腻的洗洁剂水。
我在摔倒的时候,没有大哭,没有找武先考先生闹。
因为为了上次,她的妈妈被迫跟他分开,他还活在对妈妈的愧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