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拿人?”
“来个全城搜捕吧,只要此人在应天府,就跑不了。”
孟珏信心满满,这人相貌丑陋,就是个符号,只要不是鬼,人又在应天府,叫你插翅难飞。
“先不急,我问你,这个人打听应天府官府所在,也确实来了应天府,还换下了身上的死人衣服,然后一直没有出现,那是为什么呢?”
“呃,这个.......要说死了人打听应天府来投案,根本不可能,或许他本来想来应天府,结果死了人不敢来了。”
海宁指尖轻敲桌子,“嗯,有这个可能,罗大受到惊吓已然说不清,巧合的是,瓜田命案后刘知府的孙子就不见了,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关联?会不会这个人打听应天府是和刘知府有什么过节呢?当然,我这只是猜测,多一种设想,多一条思路.......”
孟珏顿时觉得这个新任通判脑洞大开,难道这个人还能是刘知府的仇家?
海宁罗列了几种可能后,忽然一个念头闪了闪,时间前后贴近,有没可能两案并一案?
海宁迅速召集所有的捕快,要求兵分几路,顺着应天府去郊区的方向去打探追查这个人有可能的出发踪迹,还要夜里骑着马顺道走看能到哪里。
出任务的捕快们觉得这个大人有点扯淡,既然人最大可能在应天府,为何不先发海捕文书抓人呢?只要抓到人一审不什么都知道了吗?
前一段为这个案子还有刘知府的孙子的事捕快们没少在外受苦,这倒好,案子到这步了,也算是略有眉目了还要出去跑,这个新任的大人是不是觉得他们上次装病有意治他们。
捕快们有不乐意的,“大人这事不能这么办,现在不抓人,等大家都派出去了,这人要跑出应天府怎么办?”
海宁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有些事你不提前弄清楚一点,证据充分一些,即使抓到人也未必审出真相。那个丁老五到底是死于谋杀还是被吓死的现在无法定性......”
“大人,可以用刑啊!”
“重刑之下必有冤狱。”
“.......”
“怎么?大家不愿意去吗?”海宁盯着班头问道。
班头李照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黝黑的皮肤,看上去并不好惹的角色,上次就是他带头说有病,如今又带头罢工。
班头看了旁边几个心腹一眼,“大人此事干系重大,还是请示一下知府大人再决定吧。”
海宁凝眸于这个班头,“也好,你去禀报知府大人,哦对了,另外有一件事,这是医馆送来的看病记录,也烦请你一起带给知府大人。”
“什么意思?”李照疑惑地接过记录本,上面是医馆记录的那天几个衙役和捕快去看病的记录。
海宁给书吏孟珏递个眼色,孟珏连忙拿起花名册,“那天一共有十二人身体抱恙,大人成全给大家看病,医馆仅送来二人诊治记录,且仅上火并无实症.......”
班头和装病那拨人有些傻眼,都压根没病,谁还会去医馆呢?
其中一个一看不好,赶紧澄清,“大人,我这病其实无大碍,能忍.......”
“既然能忍,却不服从命令。”海宁盯着他唇角一翘,似笑非笑,“班头,你哪边的腿痛?”
李照有些慌张,一时忘了当时指的哪条腿,“这个——好像是这边。”
海宁让书吏把当时花名册上的记录给他看,“错了,你说的是那边。”
班头顿时脸上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