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到陈泗说的文家曾经想向海家求娶海宁,崔安立刻展开了丰富的联想,甚至他都猜出了文穆青来这里是约会来了,方才两个人疑似卿卿我我,他说话满含关心,海宁笑语温柔,不就是明证吗?
我说她为什么让他老爹回去求休书,闹了半天这里有接盘的了。
崔安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越想越窝火。
琢磨着海宁该进屋了,文穆青这才转身要上马,忽而前面一个声音,“这位兄台留步。”
紧接着从黑暗里走出来一个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文穆青一跳,他拧眉,“你是?”
借着灯笼的光芒,对眼前的认也有了印象,这不是那天在秦淮河畔喝多了对一个女人破口大骂的那个男人吗?
第一印象不好,他并不想搭理这人,“素不相识,失陪!”
“等等,方才那位是应天府新任的宁大人吗?”
文穆青已经上马,听到海宁的名字立马警惕,“你是什么人,为何打听她?”
崔安哼了声,“你少管闲事,我劝你还是离她远点,少给自己找麻烦。”
凭空多了位情敌,不过文府的这位公子连陈泗都忌惮,他当然不能造次,否则他早就拳脚伺候了。
“这话倒是奇了,”文穆青瞧着站在马前面的男子,自大张狂还出言不逊,他冷冷道,“你是哪位?竟操心宁大人的事?”
“我是哪位?”崔安也冷笑,“你回去问问这位宁大人就知道了,最好劝她小心,不要接近不该接近的人,否则有她后悔的!”
崔安说完扬长而去,文穆青莫名其妙,这人居然认识海宁?这是怎么回事?若是认识那天他们也没有打招呼啊。
有心回去问问,天色已晚,随即离去。
文穆青到家的时候府里的人都已歇下了,唯有他的房间的烛火还亮着。
他奇怪推门,他的父亲文谨明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
“父亲,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他问道。
文谨明转身,看着晚归的儿子,他确定他的儿子被那个新任的小白脸通判迷住了。方才他进门走路轻快地要飘起来,还有脸上掩饰不住的陷入情字里的神态,只不过看到自己的时候这才有所收敛。
这个儿子他太熟悉了,也是他最重视最着意培养的孩子。
虽然这个儿子是庶出,但从小就让他几乎用全部的精力来培养他,教他读书,他喜欢绘画,请名师来教,他喜欢游历,也让他小小年纪跟着自己到处去长见识。说望子成龙不过分吧?哪怕不入朝为仕,能够传承他们文家的基业他就满足了。
他就想不明白,这孩子自小天资聪明,如今更是仪表堂堂,年纪轻轻就书画有大家风采,如此优秀的儿子为何在情路上就这么坎坷呢?
各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不要,甚至连皇上的妹妹、色貌双全的三公主他都不惜落马自毁身体拒绝,他到底是怎么了?
现在他仿佛有点明白了。
自从家丁第一次汇报说四公子和那个小白脸的考生在一起挺开心的,他根本没往心里去,结果家丁是个有心人,留意了几次,还真被家丁说中了,不仅开心,往来还越来越密切,平素除了崇正书院就是家里,但凡出门必是应天府后面的一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