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闻言唇角牵起,眼底暖意大增,原来这个女人还有这样一套,方才可吓了他一跳呢。
戚云儿愣怔怔立在原地。
邢大人没有预料到此,自然是不甘,问道,“既然你能模仿戚云儿的笔迹,焉知你提供的这张不是你之前写好,又让戚云儿堂上写了以比对之名来诬陷,以逃避索贿之名?再者,你能未卜先知,所以提前模仿她笔迹写好等人偷?”
海宁目光转向邢大人,心底冷笑,这个邢大人,表现如此明显,看来是想提前置她于死地呢。
“回巡抚大人,倒不是我未卜先知,实在是我从未收过他人东西,戚云儿在危难之时写的这信,她的心意我视若珍宝。大家也看到了,戚云儿的字迹清秀,如其人般婉约,我觉得十分好看,看她的信的时候不免学几笔。最重要的是,戚云儿的事情牵扯复杂,她的镯子又在我这里,我难免要多留点神,以免被人诬陷,仅此而已。”
大堂上的人听了,细品之下,不觉对海宁开始高看起来。
镯子的事算是说清了,邢大人既然挑刺,“既然如此,这镯子为何会出现在刚才那个人手腕上?”
锦儿大喊冤枉,“回大人,那镯子原本收藏在柜子里,是宁大人的亲戚不小心看到非说宁大人根本用不到擅自戴上,我不得已追到这里,想让宁大人劝她摘下,却不曾想刚才——”
“这么说,是巧了。”刘知府惊叹海宁的警惕性的同时适时接上一句,“戚云儿,你还有何话说?”
戚云儿脸色苍白,呐呐出声,“银票——还我的银票——”
邢大人说道,“镯子的事就算了,银票呢?为何拿出的是假银票?”
眼见着海宁一击成功,极大地鼓舞了在场的衙役,他们相互间会个眼色,自己家大人,果然是厉害!
跪在地上的卓老板此刻是一头大汗,本以为海宁“无话可说”之后事情已了,万没有想到这个宁大人居然绝地反击。
现在想想,若没有足够的把握,这个宁大人为何一直沉默?那肯定是想看看在场的人的反应罢了,他突然间有些懊恼,自己不该趟这趟浑水。
他鼓起勇气想看看海宁,却对上海宁的眸子,在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他分明看到了自己惊慌的模样。
海宁笑笑,“卓老板,你怕是也和戚云儿的情况一样吧?受到了威胁,所以才这样不实事求是?”
卓老板身子一颤,几乎要在海宁清亮的眸子里败下阵来,要说的话到了嗓子眼又不得不咽下去,“宁大人!我——”
他低头下去,低低道,“我对不起你,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海宁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拾起地上的那个放银票的盒子,“卓老板,你说的那封条没有被动过是吗?”
卓老板头低地更低,却不作声。
海宁看了看封条,说道,“当初上封条的时候,是不是说过此封条一式三份?”
锦儿忽然间想起来,顿时热泪盈眶,特么的,刚才她光顾着害怕,居然就忘了这事了。
她一激动,忽然起身,来到卓老板跟前,“卓老板,当初那封条一份在盒子上,一份在我手上,你的那份在哪儿呢?”